“有什么话说吧。”百万钱眯起小眼,手指敲了敲桌子。
颜世烨依然不能相信眼前之人是那位被世人传颂,仙风道骨的白布衣迟迟没有言语。
“怎么,连你老师都不信了?白布衣确实是我曾经的名字,我现在叫百万钱。”
“先生为何……”
“为何要去做一个商贾之人?为何我和传言的不一样?”
是啊,颜世烨在心里默念,传闻白仙是一位俊朗不输于老师的人,其身上的气质更是超然绝尘。怎么也和眼前的胖子联系不到一起。
“世人传言的大多带上想象,一传十,十传百自会有误,我曾经是还算生的好看,但毕竟我已年近古稀,至于什么超然绝尘,只是世人觉得我应当这样,你见过哪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能超然?”
“成为商贾有何奇怪?我知天下事,我闻万千物,我便不能是一俗人?世人觉得我应当清高,我便要遵从世人?我已为天下苍生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人生在世已经背负了很多,若再为他人期望去活,何其不痛快。”
颜世烨闻此言不禁哑然,细细想来是这道理,拱手道:“是小子狭隘了,受教。”
“你很聪明,并不比张殷臻差多少,但年龄见识是你唯一的限制,多出去看看,别整天学那老东西坐在书房里看书,他见识多少,你又看了几分。”
颜世烨连连拱手称是,对于白布衣话语中对老师的不敬他也只能装作没听到。
“好了,问你的问题吧。”
“我隐隐知道一些老师收我为徒的原因,但并不是很透彻,希望先生为我解答。”
“你知道什么?”
“和这天有关?”
“这样说也可以,准确来说他代表着天地间人们意志的化身。”
“……”
“很难理解是吧?有人祈求富贵,有人祈求姻缘,有人祈求平安,然而人们最基本的期望是活下去。”
“那老师代表人们所祈求的活着?”
“非也,人们要在这片苍天下活下去,必须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这些话是不能由他亲口对你说。”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理解,慢慢悟吧,到那一天你自会明白。”
“还有一件事,关于袁老对我说的话。”
“他就是越老越糊涂,那双眼睛还不如瞎了。”
“先生知道袁老对我说了什么?是老师告诉您的?”
“殷臻归来至今,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我既然现在是白布衣,那么我便会知道。”
颜世烨蓦然发现面前的白布衣和之前多了些说不出的东西,仿佛有两分珠光内敛的感觉。
“袁泓沁和你说的全是什么胡话,道义为人所创,千百年人们遵从此才得以延续,无数前人得出比不过他一言之家?既然他人所创之理为假,那他所说就为真?什么世间不存真理,日出东方都不为真理那什么是真理?”
“他整日在他那破洞里面瞎琢磨,嫌世间之浊气,他即为人类离开俗世,怎可能悟得真理?竟然能得到‘诛得殷臻,方得大道’的谬论,迷他眼的不是尘世之嚣,是他自己啊!”
白布衣愤怒的拍响桌子,“啪”的一声,茶杯落地粉碎。
………………
“问清楚了?”张殷臻看着面前的颜世烨。
“懂了一些,还有些无法明白。”
“没事,你还有足够时间去参悟,布衣和你想的很不一样吧?。”
“嗯。”
“呵呵,看样子需要你一个人静思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布衣谈。”
“是,老师。”
颜世烨缓步走出百府,却没有回国子监,来到了恒安王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