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歌如梦方醒，不得已松开她。

他一松手，小丫头立即逃出他的怀抱，扑向木皎皎的怀里，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小嘴却甜甜地喊着：“妈妈，妈妈，你真漂亮，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这是真的，她脑海曾出现一道身影，跟现在的妈妈差不多，就是她没有脸，就算没有脸，仅看那道身影也能感受得到妈妈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柔。

只是那时候不知道是妈妈。

而站在一旁的爸爸心中苦涩不已。

木皎皎白皙修长的手指覆在她脸上，轻轻为她擦拭泪水，满心满眼都是她失而复得女儿：“九九也很漂亮，很可爱。”

刚才还担心女儿不认她、不理她，甚至怨恨她，当初把她弄丢，万万没有想到，一见到她就扑上来喊妈妈。

“好了，你们一个漂亮，一个可爱，那我呢。”纪南歌伸手把纪萌拉到自己怀里，语气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的醋意，先不说她乱认妈的事，他这个疼了她这么久的爸爸真的不用顾忌一下吗？这个小白眼狼。

纪萌微微仰头看着他，嘴巴撅得老高了：“那爸爸帅气可以了吧。”

纪南歌笑笑，宠溺地点了她的鼻尖，眼角余光扫到木皎皎身上，面上笑意敛上些许，声音带着沉意：“萌萌去找苏妈妈玩好不好，爸爸有些事要跟木阿姨说。”

纪萌不乐意，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小蛮横的样子：“爸爸，你不允许欺负妈妈，男孩子欺负女孩子是不对的。”

她现在是小大人了，可以保护妈妈。

木皎皎看了一眼纪南歌，似乎才想起来这位才是真正抚养女儿三年的人。

她将萌萌拎在怀里，抱孩子姿势干净利落，动作熟练，好像做过了千般回一般，纪南歌心里闪过狐疑。

“萌萌会做果盘吗，妈妈想吃水果，能不能拜托萌萌去帮妈妈做一个漂亮的果盘？”

纪萌蹙起小眉头，这个她还真不会，家里的事情都是苏妈妈做的，她从来没有进过厨房，但如果是妈妈想吃萌萌亲手摆的，也不是不行。

“好的，妈妈你等等我，我把上去做给你吃。”小丫头信心十足地拍着小胸脯保证。

她从妈妈身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气势赳赳地跑去厨房找苏妈。

她一走，两人脸上维持的笑意敛敛。

纪南歌面上恢复初时的淡漠疏离，这也是他正常待人接物的真面目：“木小姐，不该说说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木皎皎对上他清浅深邃的眼眸，气势没有他那般凌厉，态度不卑不亢：“纪先生，不管怎么样，在这里我谢谢你捡到九九，她的确是我亲生女儿。”

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纪南歌眼眸半眯，身上气息越来越冷，脸色很是难看，瞳孔颜色更是深不见底：“木小姐这话说得未免太笃定，还有她不叫九九，叫萌萌，你不过是第一次见萌梦，一没有做调查，二没有做亲子鉴定，如何确定她就是你的女儿。”

木皎皎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用做，她就是我的女儿。”

有些事她不便明说，但萌萌是她女儿事实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