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苍老的面孔，便开始迅速恢复。

十息不到。

方才鹤发童颜的老者，便化作一个身材颀长。

面容俊逸的青年。

道伤恢复！

寿元恢复！

鹿逐眼底的惊喜是显而易见的。

大喜之下，他站在云染染的面前，第三次行礼。

这一次，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霄站起身来，稍稍挡在云染染的身前。

“好了，你现在将修为压至化神境，和我过两招。”

鹿逐深深地望了一眼陈霄。

随即。

他身上的修为，如潮水般退去。

顷刻间，就从准帝境，退至化神境。

“小友，请。”

说话间。

鹿逐向后退了三步。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霄略微诧异了一下，“你不用剑？”

鹿逐微微摇头，他的神色中带上了一点小小的倨傲。

“我就是剑，剑就是我。”

“我立身之地，万事万物，皆为剑！”

“甚至这天，这地，这方无尽的世界，都可以是我的剑！”

鹿逐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说教的意味。

陈霄‘哦’了一声。

“那么前辈，就请接我第一剑。”

说话间。

陈霄一指，朝着面前的鹿逐点去。

刹那间。

虚空之上，一道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涟漪，在虚空之上荡漾。

朝着近在咫尺的鹿逐轰了过去。

虚无剑波！

嘭！

这一剑。

不偏不倚，正中鹿逐的胸口。

鹿逐的脸色一变。

他的身形陡然向后退了半步。

若非此刻，鹿逐的肉身依旧还是准帝境的肉身。

怕是会被陈霄那一剑，直接劈死！

陈霄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云染染，有些委屈道：“师父，你帮我找的这个护法，这也不行啊。”

“连我一剑都接不下。”

方才陈霄那一剑。

只是以指代剑。

若是催动星辰剑幕……

就算是准帝的肉身，鹿逐也已经没了。

云染染有点心虚，挠了挠头，讷讷道：“那个，那个本师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没想到这个鹿逐这不中用。”

鹿逐：“……”

他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一道伤痕，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小……夫子，你方才那一剑，是什么名堂？”

以鹿逐的剑道境界，以及眼力。

包括这么多年的经验。

他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或者说，鹿逐已经反应过来，甚至做出了应对措施。

但依旧被那一剑劈中。

鹿逐知道，自己有些轻敌。

但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陈霄皱了皱眉，“这是我自己开创的剑道。”

“名为虚无剑波。”

顿了顿，他再度说道：“虽然你连我的一剑都接不下。”

“但毕竟是我师父为我找来的……这样吧，玉霞山的剑道圣地开启之后，你就做剑道的启蒙夫子吧。”

鹿逐：“……”

从护法，到启蒙夫子。

这之间的落差，未免有点太大了。

鹿逐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小友，方才是我有些轻慢了。”

“不知我可还有第二次机会，再接小友一剑？”

陈霄看着鹿逐，一脸怀疑道：“你确定？”

第二剑。

可就不是虚无剑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