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试不要求口语, 事实上小县城里英语口语这么好的人几乎为无,即便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发音也不是特别标准,就更别提口音地不地道的问题了。
但闫寒这水准……
其他同学震惊了, 一直跟在他闫哥身边混的潘勇傻逼了,而跟闫寒一起从初中念上来的黄明宇则懵逼了。
——闫寒什么时候有这水平了?
他是什么时候练习的英语口语?!
而更让人吃惊的竟然还在后面。
下了英语课就是下一节就是数学课,偏赶上一上来就是一场小测验, a4打印纸那么大一篇数学题,上面是数学老师亲自手写的试题, 被复印了很多份下发下去要求同学独立做, 不可以前后左右讨论,回头数学老师还要对这次小测验进行打分。
这种突袭测验往往最为烦人, 他们班同学多半都十分抵触考试, 这回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整个班级不免响起了一阵抱怨声。
而拿到试题的闫寒则安静地垂睫扫了眼试题。
现在这种试题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入门的知识。即便过了许多年, 他对高一数学书中的知识点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但也没关系。
他可以一瞬间就想出解题方法,虽然用到的不一定是高一所学的知识点。
有的题目还可以用两到三种办法解决。
闫寒后来研究的数学题都是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难度,他久不接触这种简单题目,一瞬间竟然有点儿体会到当年大林哥初给俩眼一抹黑的他做辅导时的感觉。
……也真是为难林见鹿了。
自己当年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 要换做是他自己,估计都没有那个耐心给人做辅导。
因为题目太简单, 几乎不用动什么脑子,闫寒很轻松地就计算了前几道大题的答案。
后面一道题挺有意思的,可以用多种方法计算出来, 但闫寒将所有法子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最终因为解的太顺利而失去兴趣,连详细步骤都懒得写,就挑选了一种步骤最少的方法,在试卷上简单地誊写了几步重要的公式,然后直接算出答案写在了上面。
其他人还在奋笔疾书,他已经将这张试卷写完了。
没什么事做,闫寒便拄着腮帮子往操场下面望。
教室的座位每个人都是单桌,且前后排的位置固定,只是为了用眼健康每个星期所有竖列都会相应地向旁边窜上一位。
而闫寒这个星期的位置就正好靠窗。
但其实外面真没有什么可望的,四周都是高楼大厦,整个学校被围在其中,头顶上只有一方被高楼切割过的蓝天。
曾几何时闫寒还想过也许自己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一方狭窄的天空。
但现在……也只能说他那时候太小。
“靠窗的同学,你往外看什么呢,快点好好答卷!”站在前面的数学老师没好气地叫他。
闫寒将视线稍稍收回来,淡定地望了他一眼。
待闫寒一抬头,对上那道镇静到冷酷的视线,数学老师不禁打了个哆嗦。
但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对闫寒喊道,“看什么看?让你做题!不会的都空着,不要望天!有空发呆都不如多思考思考,长脑袋不用是等着它锈掉吗?!”
那年代的老师基本上都是这么批评学生的,偶尔会带着一点人身攻击。
但这时候就算是体罚学生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就是骂骂人而已,没有人觉得不对。
闫寒神色平静:“我已经答完了。”
“答完了?”数学老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么短的时间,其他同学基本上只做完了两三道题,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还有一种真的将题答完的可能性,还以为他这是故意跟自己对着干,就说道:“答完了你就把卷子给我交上来。”
“来来来我看看,你是怎么答的题。”
既然人老师要他交卷,那大哥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直接站起来,将桌子上的试卷一捞,快步往教室前面的讲桌位置走去。
其他同学也显然没想到他真的答完了。
数学老师眼里向来是非黑即白,而且只对好学生和颜悦色。
他似乎觉得坏学生压根儿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平时对好坏同学的态度差距很大,这全班同学都知道。
其他同学也以为闫寒是被数学老师的语气弄得不爽了,故意的。
出于一种看戏的目的,这会儿绝大数人都表面假装做题,实则却竖着耳朵并时不时地打量着前面的动静。
数学老师拿到试题,第一时间看了一眼。
他以为闫寒交的会是空卷,但没想到上面是有字迹的,而且每道题下面都写了“解”,解后面有过程,也有结果。
再仔细看……
这些结果好像全对?!!
“你是抄的吧。”数学老师立即冷下脸色,语气严厉地发问:“你从哪里找到的答案?直接把答案写在上面有意思吗?!”
他一嗓子下去,本来只是含蓄地想看热闹的同学这会儿纷纷抬起头来,开始光明正大地看。
而火力中心的闫寒却没什么反应,他语气却也不客气,直接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数学老师完全笃定他就是抄的,又被闫寒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给气道,不禁扬起嗓子说:“步骤就这么两步,你就直接写下正确答案了,这不是抄的是什么?而且……你瞅瞅你这德性,像是能全做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