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不夜,从我记事起,他就是这么一副冷峻而又不近人情的中年面孔,如今我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但陈不夜的模样还是一点都没变,他貌似...不会变老。</P>
陈不夜摇摇头,他拿起桌上的陈年斗笠,又顺手把门旁的黑色竹杖拿了过来,“我得出趟远门,可能...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了。”</P>
我愣了一下,陈不夜是道上很有名的修行者,这的确我知道,平时也有不少人来找他办事,一来二去的,陈不夜连续几天,甚至是个把月的不回家那都是经常的事,只不过这突然间说不回来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去哪啊?”</P>
这个时候,陈不夜已经戴上了斗笠,“出去办点事,该教的...为师都已经教给你了,今后你自己保重吧。”</P>
我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对陈不夜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那我之后...该做什么?”</P>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说着,陈不夜向着门外走去,“但记住,你还不能回家,一旦回去...后患无穷。”</P>
我点点头,“放心,你说的这些我都懂。”</P>
这时,我听到陈不夜叹了口气,突然又问我,“你有什么打算?”</P>
我笑了笑,说,“我的打算?”</P>
“那就是跟你一样吧,我觉得我这辈子...是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了。”</P>
陈不夜难得笑了一声,说,“你是我徒弟,今后也定会有人来找你办事,但要记住,一切...顺心而为。”</P>
“不惧因果,不畏天道...”</P>
陈不夜说完这句话后,我只觉得突然间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一下,而等到视线再次恢复清晰的时候,陈不夜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P>
我叹了口气,直接蹲在原地,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发呆,一直到晚上,古街灯光亮起,一片祥和的烟火气席卷而来,我跟陈不夜住在楚河市古街的四合院里,他这一走,整个四合院里就剩了我一个人。</P>
元旦刚过,看来今年是得自己过年了...</P>
......</P>
深夜,窗外寒风肆虐,凛冽的风敲击着窗玻璃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中突然腾起一阵莫名的不安。</P>
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连心脏也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刺痛。</P>
“流年...”</P>
“流年...”</P>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虚弱到极致的呼唤声,声音响起的同时,戴在我右手上的血戒也随之发出一道轻微的猩红光亮。</P>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坐起来,这分明是我丈夫的声音!</P>
“流年...”我丈夫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他的声音却越发虚弱。</P>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只能焦急地对着空气喊道,“是我...我在,你怎么了?”</P>
隐约间,我感觉有个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我的后背更是紧紧地贴在了一个坚实,但却在微微发抖的胸膛上。</P>
“是你吗,你到底怎么了...我该怎么帮你?”我急切地询问,余光看到身后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紧紧地抱着我。</P>
我丈夫叹了口气,无力地说,“丫头,去...去金溪村。”</P>
“拜托了...”</P>
“去那里...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