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池穴、丝竹空、颊车穴几个穴位下去,张新柔只感觉脑袋里的那根筋被什么东西给拧了一下,有些疼痛,却也十分地舒爽。脑袋沉沉,下巴无力地朝后抬着,朱唇微启,发出一声满足的、松快的呻吟。
张庆体贴地问:“娘娘,力道可还好?”
张新柔闭着眼睛,声音如浸在美酒中一般酥醉,“好甚好张庆啊,你这手法愈发地精进了。”
张庆说:“都是为了娘娘,奴才如今的手法在大齐若称第二,恐怕无人敢居第一。”
张新柔凤眸轻抬,轻哼一声,“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张庆指腹之上力道一重,张新柔话音未落便低吟了一声,一只手揪紧了池夏的手臂。
张庆见状眼底露笑,似闲话家常道:“奴才一回来就听说了宫里的事,刚才贾诺那小崽子来了”
听了张庆从贾诺那儿得来的消息,张新柔笑了两声,拂开了张庆按在她头部的手,“天助我也。”
昨夜去建章宫,皇上那句‘自己看着办’着实让她懵,加上苏海生与华馥君的提醒,她还真想不出什么稳妥的法子来对付王氏了。
没想到,才过了一夜,太子就闹起来了。
她无心再享受,坐了起来。
皇上近来那么忙,就让她来替皇上分忧吧!
才哄着太子喝了冯太医开的药,后宫的妃嫔们似约好了一般,格外整齐地来到了温室殿。林初南看着她们的队形,猜想昨日到御前请命的也就是这些人了。她上前福了福,既是给张新柔与卫萋见礼,也算是给位份低的打了招呼。
而后就让冬岑与冬灵伺候主子们落座。
张新柔一双凤眼微挑,在室内逡巡着。
冬岑在首位的椅子上加了一个软垫道:“张婕妤,您请坐吧。”
张新柔抬手,“不了。”
说罢,她走向炕上的太子孟溪舟,扫了扫地上簸箕里还未来得及扔出去的残渣碎片,又见太子看她的眼神瑟瑟缩缩的,全然没了以往的清澈喜人。
张新柔冷笑一声,“王氏,你就是这么阴奉阳违地伺候太子的!你用毒计扳倒了奶娘,就可以对太子为所欲为了!”
见王氏低着头,一言不发,张新柔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抓住了王氏的狐狸尾巴,又瞧着王氏一袭白色烟萝裙裳,虽不贵重,但衬的原就淡施粉黛的肤色似有病容,加之室内兽金碳碳火红旺,照在王氏无半点血色的脸上,竟显得很是清雅绝俗,甚至有那么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