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朝中张昌新势大,副丞相穆怀信又与张家有姻亲,恐怕皇上要立她为后,还得过了朝臣这一关才行。
后宫之中,她尚能动些心思,用些手段,前朝
如今这个身份,在前朝一点关系和门路都没有。
林初南在脑袋上轻捶了两下。
怎么办?
怎么办?
一个脑袋不够用啊。
林初南的手往炕桌上一按,站了起来,“六月,把我的斗蓬拿来。”
刚刚把手烤暖的六月,愣了一下,“娘娘,这个时候还要出去?”
林初南催促道:“快去。”
六月不敢耽搁,赶紧去拿了斗蓬,并为林初南穿上。
林初南嘱咐道:“你好看太子,他如果醒了见不着我,就说我马上回来,千万别让他闹。”
“奴婢在这儿,谁陪您出去呢?”
“秦平。”
六月点了点头,为林初南系好斗蓬,备好手炉,就去下房将秦平喊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出了温室殿。
秦平提着个羊角宫灯在前头带路,林初南在后面走着。
很快,到了长街的尽头,秦平问:“娘娘,咱们往哪儿走?”
林初南指了指右手边。
秦平有些意外,“长,长乐宫?”
林初南点了一下头,“今日多亏太后娘娘主持公道,才还了我清白。白天人多眼杂,长乐宫如今身份又特殊,只好晚上过去谢谢她。”
秦平深有同感道:“是得谢谢太后,白天那阵势奴才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要是皇上来的不及时,要是太后顾忌张婕妤背后的势力,她们众口一辞,真会生生把黑的说成白的。”
林初南看了秦平一眼,“你倒是看的透彻。”
秦平叹了口气,“在宫里呆久了,就看明白了。奴才知道娘娘您一向与世无争,一心一意照看太子。那张婕妤以前就盯着林皇后,也没怎么在意过您。如今林皇后去了,她恐怕要针对您了,您可一定得小心着点儿。”
林初南含笑道:“我会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以后定不会亏待你。”
秦平咧了咧嘴角,摆了摆手,“算了娘娘,奴才在宫里当差,从不敢奢望有什么好处,只要能够将这条小命保住,平平安安地混到能够养老的时候就行了。”
“你是不是被今天日的阵仗吓住了?”
秦平扯着嘴角僵笑一下,“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三条人命啊娘娘,就在奴才眼前,给活活地打死了。月晴姐姐以前多体面的一个人儿?打死完了,草席一裹就扔出去了。”
林初南深深看了秦平一眼,说道:“他们死了固然可惜,但也是罪有应得,他们都不是忠心之人,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秦平停了步子,扑嗵跪了下去,“娘娘放心,秦平对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绝不会做那种背叛主子的事情!”
林初南哂笑出声,“我又没说你,快起来吧。”
秦平起来,往额头上擦了一把,将羊角宫灯提好,为林初南照亮前方的路,“娘娘,您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