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也是闹,非得闹到没力气了,真的饿了才会安静下来吃,吃完又接着闹。
夜里睡觉,醒好几次,次次哭闹,拉屎撒尿要奶喝,扔玩具扔枕头摔杯子摔碗
张新柔从不知道小孩子会是这么可恶的存在!
她这不是抢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倚靠,而是抢了一个祖宗回来。
想到这些,她的头又疼了,唤了一声,“池夏。”
在里间的池夏听到唤声赶紧出来了,进了暖阁,因为哄太子,有点喘气,“婕妤有何吩咐?”
“你快去把卫婕妤请来,让她把大皇子带来,陪陪太子,或许会好些。”
池夏看了看更漏,“婕妤,这个时辰,大皇子恐怕已经睡下了,天寒地冻的,卫婕妤舍得将大皇子叫起来么?”
“太子是储君,太子有事,她知道了还能让大皇子睡,本宫倒要佩服她了。”
池夏点了点头,赶紧去了紫兰殿。
很快,卫萋就领着大皇子孟溪东赶来了。
大皇子孟溪东五岁的孩子,才睡下就被叫了起来,衣服穿的急,头也没梳好,人也有点迷瞪。站在暖阁中,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眼皮子还在打架。
卫萋见自己的儿子这般,着实心疼,却也不得不哄道:“东儿,来,咱们去跟太子玩,你是大哥,是你父皇的长子,照顾弟弟是你的责任。”
孟溪东懵懂地点了一下头,半眯着眼睛被娘亲拉进了里头套间。
才进去,“咚”地一个缀着铃铛的绣球飞来,打在了孟溪东的额头上。
本来就在半梦半醒之中的孟溪东额头吃痛,哇地就哭了出来。
坐在床上的孟溪舟忽的听见有小孩儿哭,愣了一下,见是卫娘娘和大哥哥,他便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清秀稚嫩的小脸一垮,也跟着哇哇地哭了起来。
哭这种东西在小孩子之间本来就极具传染性,孟溪东听见太子大哭,自己哭的更凶了,一头扎进卫萋的怀里,委屈的不行。
孟溪舟看到大哥哥有娘亲可以抱,他却只能对着一群看起来并不喜欢他的宫女和看他的时候眼神让他有些害怕的张娘娘,也是委屈的不行,边哭边喊:“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外头暖阁,本以为大皇子来了情况会有所好转的张新柔,听到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将端起来的热茶重重放了回去。
“大皇子这不是来添乱么?”
穆美人轻叹道:“到底还是孩子。”
张新柔已站了起来,蹬蹬往前走了几步,冲里头喊道:“快把大皇子拉出来!”
卫萋听此,赶紧将孟溪东护在身前,从里间里出来了,歉声道:“姐姐,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张新柔瞥了一眼哭的正凶的孟溪东,摆手道:“你们回去吧。”
卫萋点了点头,直接把孟溪东抱了起来,快步离开了含元殿。
外头,紫兰殿的宫人看到主子和小主子出来了,忙迎上前去,前后左右护着上了仪车,月心递了手炉上来让主子暖着手。
卫萋哪顾得上,将手炉放在了裙子上,用帕子给孟溪东擦泪,低声哄着,“好了,东儿,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去,瞧这额头,都红了一大块儿,疼不疼?”
月心禁不住说:“张婕妤自己没本事安抚住太子,还要折腾您和大皇子,太子是储君,大皇子还是长子呢。”
卫萋知道月心是心疼她跟东儿,但还是凛声制止了她,“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