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崇岭山送予乐游的那枚玉佩——”</P>
她的心顿时提至了嗓子眼。</P>
“的仿制版。”</P>
魏策大喘气地说完。</P>
脑中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扽地更紧了。</P>
以至于过于混乱,竟无深思熟虑便将话问出了口。</P>
“我怎么不记得,鄢京的玉佩除了皇族所用外,还有制式?”</P>
魏策忽然笑意盎然地看着她,“镇国公府比不得皇族,可到底也是百年大族。族中依着地位,有专属的玉佩制式……市面上几乎没有。”</P>
“所以我才会问你,是不是你的人所为。”</P>
“毕竟,这么多年我只送出去两枚玉佩和一枚私印。”</P>
“一枚乃传家玉佩,只予每一任家主。早在你和褚丞成婚时,便被当成贺礼送给了你。另一枚玉佩和私印,在崇岭山时,作为交换条件,也送给了你!”</P>
终于,姜梒是乐游,崇岭山上时的乐游之事,犹如晓日破云,面对面点破了。</P>
四目相对,团团迷雾逐渐消散,魏策那炽热的眼神里,倒映着姜梒波澜不惊的面孔。</P>
“夫人可还有话趁此时机告知的?”</P>
姜梒莞尔一笑,神秘道:“国公喜爱抽丝剥茧寻觅真相,那该有足够的耐心。”</P>
他点头,“好,我信你不会毒害皇嗣。我也信你会给我之惊喜。”</P>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竟止不住雀跃起来,微薄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望着眼前人,忽而觉得一切都有趣起来。</P>
镇国公府卧房内,姜梒在净房磨磨蹭蹭半天,回忆了今日的种种,复盘是哪里出现了问题,竟然一下子便被魏策抓住了命门。</P>
另一边,魏策脱去沉重的外袍,去另一处洗好过来后,等了许久才见姜梒出来。</P>
有些不耐地放下手中的书籍,打趣道:“不是说我不在,睡不安稳?怎么半天不肯出来?”</P>
她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身着浅白色丝绸睡衣,布料下胸膛平稳起伏,隐约可见风光的男人,下意识地抿了抿唇。</P>
“掩人耳目的说辞,你也当真?”</P>
依栏而坐,姜梒用细葛巾轻沾着一侧肩膀上微潮湿的长发,故意别过头去不看他。</P>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当真。”</P>
彻底合上书,魏策朝后仰去,双手搭在床榻上黑发散开,“而你却毫不在意!”</P>
这话说的委屈,又无奈,姜梒猜不出他是什么个神情,好奇地看过去。</P>
只见,那身白绸衣料如同塌在他身上一般,衣襟往两旁散去,露出大半个麦色胸膛,腰间的衣带松松垮垮系着,仿佛一扯便能散开般……</P>
唇角轻扬起一丝笑意,他十分满意姜梒的反应,尤其是她那欲罢不能,悄悄看了看又赶忙躲开的眼神,顿时便取悦了他。</P>
“来这里。”</P>
他慵懒地靠在枕上,手背敲了敲怀中的位置,温柔道:“让为夫替你擦干头发。”</P>
犹豫一瞬,姜梒面色为难地走过来,这长而浓密的头发,只靠她自己一点点擦,不得擦到猴年马月。</P>
既然有人愿意效劳,那她便欣然接受了。</P>
想着便蹬鞋上了床榻,侧身递给魏策细葛巾时,借着旁边橘黄的灯光,这才看清楚。</P>
那麦色胸膛之上,竟还余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像是晨曦果实上新落的露水。</P>
快速别过头去,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往日多少俊美男子送上门来,她都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般,如今这美男计可是最寻常的那种了。</P>
“近一些……”</P>
声音沙哑诱人,魏策转为半侧卧,一条腿撑起,又道:“坐的累了,可以靠在膝盖上接力。”</P>
背对着他,姜梒轻嗯一声,脊背挺得愈发笔直。</P>
猜到她的心思,他故意放慢动作,一寸一寸地替她沾着头发上的潮湿。</P>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原本挺直的后背,缓缓弯下来,而脑后大团的乌发,尚还残存湿意。</P>
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放在身旁魏策撑起的膝盖上,过了一会儿,她半个身子的重量也落在上面。</P>
到后来,她已经以下巴抵住魏策的膝盖,一下一下开始打盹儿了。</P>
屋中博山炉里的香烟袅袅升入半空,随即融进空气里,再看不见,只有那残存的香味预示着它曾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