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只要长公主喜欢用,多备一些又何妨,至于那高昌的酸杏干……喜欢吃,便着人去买!”</P>
说完,又不放心地对沈宫令叮嘱说:“尚在国丧期,这些事情不宜令旁人知道,若有好事之人问起,就说是府上的老夫人胃口不佳。”</P>
沈宫令连连应下,脸上满是感激不尽。</P>
待他一走,沈宫令不疾不徐地前去关好门后,才小跑着折返回来。</P>
姜梒酸地一阵一阵胃疼,表情痛苦地张嘴吐出未咽下去的酸果干,边吐边挤出两滴泪来。</P>
嘴巴里分泌的口水,像是开闸的小河,一直往外冒。</P>
她边咳,沈宫令边帮她拍后背,直到最后累的她瘫软在椅背上,接过茶漱口,才渐渐好。</P>
“殿下这是何必啊……”她疼惜地看着姜梒,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P>
“太后那边必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若我和高昌联络,还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招来。”</P>
咽下一口清茶,继续道:“可若借魏策之手,她大抵不会察觉。若她本事通天,能插手政务,恐怕也就不会想要靠我做事了。”</P>
姜徽新皇登基,头脑一热,必想急功近利做出一番成绩来,以慰九泉之下先皇对其的信任和看好。</P>
而,高昌,便是一个好时机。</P>
祖孙二人,注定意见相左。</P>
“瞧着这架势,驸马爷像是误以为殿下有孕了,因不好在宫中贸然请御医问诊,又忌惮尚在国丧期,对殿下不利,这才没有更进一步。”</P>
她担忧地说:“彼时东窗事发……殿下该如何?”</P>
“不如何…若他真急不可耐,和离也罢,纳妾也行,本宫没任何意见。”</P>
沈宫令误以为她在赌气,又察觉自己太过杞人忧天,“说不定到那时殿下便真怀上了,驸马爷一个大男人,总归也不懂女子这些私密事。殿下放宽心……”</P>
心底冷哼一声,姜梒一下子来了精神。</P>
魏策会不懂这些,可他敏而好学呀!在临渊城替乐游和女壮士拿药的间隙,都能伺机同郎中攀谈几句。</P>
聊得竟是女子月事后几日,夫妻同房,乃会有孕。</P>
就连那夜守灵中途,摸黑回香云殿,图的不也是一矢中的,美梦成真。</P>
他那些小心思,姜梒都不屑于去点破。</P>
“算了,明日新帝的登基大典,还有的要忙呢!”</P>
新帝登基大典后便是册封皇太后以及皇太妃等,先皇后已逝,最高位份的也不过是宫中的刘贵妃,和其他一些妃嫔等人。</P>
礼节繁琐,又不得不参加。换作以前,她也就是个席末凑热闹的主,现在一下子熬到了近前,怎么的也算是个不容忽视的人物。</P>
“殿下可要回府一趟?”</P>
沈宫令忽然开口。</P>
姜梒不解道:“可是有事?”</P>
她犹犹豫豫地说:“那俩丫头跟着了魔似的,一个疯了般造纸,一个着魔般养花,如今我的话也不顶用了……再这样下去,哪吃得消。”</P>
一瞬间失笑,忍不住惊讶道:“不妨直说,我那长公主府是否已经无处落脚了。”</P>
“那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最起码的体面还是有的,就是打眼看不见的地方就体面不得了~”</P>
“罢了罢了!”</P>
她摆摆手,随意地说:“尔等皆是母后所赐遗物……爱怎么折腾随她们去吧!只要别将房子给点了,都成。”</P>
“待这几天忙过,再回府。”</P>
闻言,沈宫令笑盈盈地凑过去,替姜梒按揉起肩膀来。</P>
这长公主是一个随和之人,心胸宽广,容纳常人之不能,怪不得先主会对她刮目相看。</P>
闭目养神的姜梒,顺着记忆里的方向,从桌上摸索出一块糕点,几口入腹,满足不已。</P>
这寻香斋手艺见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