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局促地拢了拢被子,咬了咬下唇小声道:“对不起呀,你别难过,你已经很厉害啦。”
看见眼前的人眼睛亮了亮,宋知棠像是被鼓舞了,鼓了鼓脸颊继续说道:“你又能帮村子击退水怪,又能主持祭祀,还…”
她想到银月毫不犹豫对着自己掌心划下一刀的场景,摸索着在被窝里牵起对方手上的那只手,感受到银月整个人一僵,以为自己弄痛他了,宋知棠放轻力道,抚了抚用作包扎的粗糙的布条表面:“还很勇敢。”
看着少女绞尽脑汁地夸着自己,银月嘴角微勾,只觉得少女小嘴开开合合找着理由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当然啦,你还很无…唔…”
宋知棠正想说对方为了村子奉献自己很无私,却被突然凑过来的银月抱了个满怀。
松木的香气将宋知棠整个人包围起来,她怔怔地被银月揽进怀里,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银月身上有些烫,身子还微微发着抖。
宋知棠沉默了片刻反应过来,对方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夸他太感动了吧?
都感动得发抖了,说不定…说不定可能都要哭了。
在村子里地位崇高的大祭司,应该不会想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宋知棠这样想着,正准备推开对方的手暗暗放了下去,转而绕过对方精瘦的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被认为感动到哭泣的银月满脸的得逞,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触碰感又是一僵,不动声色将下半身往后挪了挪才将脸埋进少女颈间,缓缓深呼吸了一口。
好香。
少女皮肤细嫩,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娇嫩的颈间还能感受到微微的瑟缩。
尽管不适应却忍着没推开自己,好乖,乖得他有点不想当“好人”了。
他微眯起银色的眸子,像一只成功偷腥的狐狸,晦暗得意味明显的神色让拥有上帝视角的直播间观众直呼大变态。
【老婆,求你看看弹幕啊,别被坏男人骗了啊】
【草,这小子怎么这么会装啊,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屁的个无私奉献,老婆你要是了解他的真实身份你就不会觉得他善良无私了】
【呜呜呜,我以为老婆变聪明了知道套话了,结果直接把自己送坏人怀里】
【臭男人你想干嘛,给你抱抱得了,不许有其他坏主意】
【其实我觉得,绿茶大祭司也不是不行】
宋知棠自从发现弹幕保护机制让玩家几乎不能获取到关于副本的有效信息后,除了互动,几乎都不再将注意力放到直播间上。
因此,不关弹幕刷的多快,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深信不疑是女孩子的大祭司其实是一只藏得深的坏狐狸。
她感受到银月湿热的呼吸正铺洒在自己脖颈间,又痒又麻,忍了会儿感觉实在忍不住正准备开口银月就自己松手退回了原处。
银色的眸子沾着湿气,像是隐忍着什么。
果然哭了吗?
宋知棠憋回了正要说出口的话,将小脸儿埋进被褥,暗暗伸手摸了摸发麻的脖子。
她看向银月泛红的眼尾,想了想还是打算装作没看到,总不能揭人家伤疤还揭两次吧?
于是宋知棠软软地打了个哈欠:“唔…银月,不要怀疑自己,你很好的,我们睡觉吧,好困了。”
银月眼睑微垂,点了点头。
见宋知棠闭上了眼睛,他很轻地勾了勾嘴角。
很好吗?
也许是确实有些累了,宋知棠闭上眼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银月盯了片刻,听到宋知棠变得均匀的呼吸,伸出手轻轻抚过她柔嫩的脸颊。
少女并没有反应,可见睡得有些熟。
银月面色沉静,只一双幽暗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少女粉润的唇,指尖往下,用指腹捻了捻柔软到有些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唇珠。
在昏暗的烛火下,房间里幽幽响起一声压抑的喘息。
银月眸子里像是藏着一团炽火,他缓缓将触摸过少女唇的指尖伸到跟前,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
是属于少女的味道,一股无时无刻不诱人深探的味道。
不能急,看着宋知棠恬静的睡颜,银月调整呼吸,不断地告诫自己。
一蹴而就显然容易遭到反噬,温水煮青蛙才是他的目的。
那么,晚安,我的…小猫…
……
前村陷入寂静,后山则没有那么顺利。
宋与之和另外那名叫张角的玩家一起跟着那两个村民来到了后山最深处的一栋房子里。
据那两个壮汉口中念叨的来看,应该就是他们要去的巫医的住所了。
房子是平层,只小小的三间屋子,大堂内左侧是卧室,右侧则是一个用于接待病人的房间。
齐镇就被放到了这个房间的小床上。
巫医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佝偻的老妪,戴着黑色的兜帽,浑身都被厚厚的黑色长裙包裹着,除了露出来的那双遍布皱纹的手,宋与之几乎看不见她的其他身体特征,包括脸。
那两个扛着齐镇的壮汉从见到巫医开始身体就不住的发抖,伴随着额角冒出的冷汗,他们颤颤巍巍说明了来意。
巫医略过屋子里多出的几个男人,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扫了眼床上口吐白沫双眼泛白的齐镇,冷哼了一声:“我救不了他。”
壮汉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本来也只是带着人来走个过场,完成任务就想早点回前山了,正打算说点什么却被一道清润的嗓音截了胡。
“可以问问齐镇老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嘛?是生病了吗?”
宋与之没忽视巫医语气里的厌恶,就好像是,她知道齐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自己却不想插手。
齐镇变成这样肯定不是意外,如果玩家也会变成这样呢?暗箭难防,更何况,他们可是要在村子里呆上一个月。
谁知道这一个月会发生些什么,就算齐镇死了,他们至少也要知道原因。
老妪将被兜帽藏得彻底的脑袋转向宋与之,再开口已经下了逐客令:“后山从来不允许男人进出,几位已经坏了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