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
地上湿漉漉的,沾着几片嫩绿的叶子,来自绿化带里最常见的灌木,好像是叫卫矛。
湿润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两个年轻人刚走出来。
楠哥小心翼翼的将智齿收起,还躲着周离,不肯给他看,这让周离有些无语。
两人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外边飘着细雨。
周离撑开了伞。
还好他们是开车来的。
“你说,今天他们也军训吗?”楠哥说话有些不清楚。
“要吧。”
“我估计也是要,要是雨再大点就得放假了。”楠哥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的天气对他们有点不公平,应该天天大太阳,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锻炼效果。”
“你话都说不清楚了,话还这么多。”
“走!”
楠哥当先走出门口,踏进雨中,快步走向停车的位置。
她将手揣在卫衣的兜里,捏着自己的智齿,对身边的周离说:“小时候我妈给我说,掉了牙齿,要把上边的牙齿扔在床铺底下,把下压扔在瓦顶上,这样牙齿才能长得好。”
“槐序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那你扔没有?”
“没有。”周离表情平静,“我觉得有点智障。”
“哪里智障了?”楠哥立马眉头紧皱,“我小时候就是这么干的,你看我的牙,长得多整齐!”
“我没有,也很整齐。”
“……”
“那你扔吧。”周离不和她争。
“……”楠哥脸上忽的多了一抹窘迫,“我拔完后分不清哪颗是上牙哪颗是下牙了。”
“那怎么办?会长歪的。”
“蠢!”
楠哥白了他一眼:“那对还在换牙的小孩子才管用,我早就换好了。这个智齿拔了也不会再生。”
周离耸了耸肩。
走进车里。
楠哥翻下梳妆镜,立马眯起眼睛笑了,说道:“你快看我,刚偷了白糖。”
她又飞快的瞄了眼周离:“你头顶也沾满了白糖!”
“……”
周离只默默抬起手在头顶挥了挥,将落在头发上的雨珠儿全部打掉,并不理会这个幼稚鬼。
楠哥见状也不在意。
她又对着梳妆镜拉下了口罩,看了看自己的脸:“我的脸好像肿了……”
“哪里肿了?”
“你看!”
“没有吧?”周离淡淡道,“还没有包子大。”
“她肿得很可爱呀,我肿了就不可爱了。”楠哥含糊不清的说着,左右转动着脸,对着镜子打量,莫名的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感到了些许不平衡,“为什么你就没肿?”
“你也很可爱。”周离顿了下,“虽然只肿了半边。”
“为什么你就没肿?”
“不知道。”
“我要给你打肿!”楠哥想了想说。
“……”
突然就不是那么可爱了。
周离稍作思考,很关心的对她说:“你这次只拔了一边,我让你拔两边你不肯,看吧,下次还要来拔。拔了之后你还要肿一次,就是双倍的不爽。”
“两边都拔了我怎么吃饭?”
“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