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哈智抱拳称是,他走出去没多久。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走了进来。先是朝着朱樉磕头请问:“奴婢高德范,见过秦王千岁。”
朱樉抬手示意他平身,高德范起身后,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位身穿青色官袍的文官。他对着铁铉说道:“不知这位大人应该如何称呼?”
铁铉坐在位子上,拱手作揖道:“在下铁铉,是军法司的断事官。”
作为周王的大伴当,高德范显然没有将眼前这个身穿青袍的五品官放在眼里。高德范双手抱在胸前,对铁铉颐指气使的说道:“咱家是奉了周王殿下命给秦王殿下带信儿,这位铁大人在这里坐着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说着,高德范抬手指着门外:“铁大人要不还是先去外面候着,等一会儿咱家出来了,你再进来也不迟啊。”
眼前的一幕,朱樉已经司空见惯了。宫里的太监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自然是夹着尾巴做人,藩王府邸的太监就不同了,仗着主子的事一个个在地方上嚣张跋扈惯了。
朱樉选择了冷眼旁观,想想看看铁铉这小子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只见铁铉巍然不动,对高德范说:“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高公公进大帐之内似乎没有脱鞋吧?”
高德范看了下脚下一地的泥巴脚印,能混到藩王身边的宦官都是人精。高德范随即狡辩道:“秦王殿下的大帐内并没有铺设地毯,咱家自然不必脱鞋。”
朱樉不铺地毯的原因很简单,一个是怕弄脏了清洗太麻烦,二是军中都是一帮几天几夜不洗脚的大老爷们儿。一帮不洗脚的汉子在密不透风的帐篷里议事,那股陈年老坛酸菜味还不得把自己给熏死啊?
高德范的辩驳,没有难倒铁铉一点。只见铁铉摇头晃脑的说:“礼记有云:‘待坐于长者,履不上于堂。’高公公不穿鞋就进帐似乎是有藐视主帅之嫌,本官执掌大营军法理应对高公公略施薄惩,以振纲纪。”
听到铁铉要对自己用刑,高德范直接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铁铉说道:“咱家是周王身边的伴当,你要是动了咱家,王爷他老人家绝不会放过你。”
铁铉豁然起身,对着帐外喊道:“中官高德范脚上着履闯进帅帐,简直是目无军纪将他拖出去重打十军棍,以儆效尤。”
两名卫士闯进大帐,两人一左一右捉住了高德范。向朱樉投来询问的目光,朱樉点了点头,那两名卫士直接将高德范拖了去。
高德范像死狗一样被拖走以后,帐内只剩下他跟铁铉二人。朱樉拍了拍手,对铁铉说道:“老铁啊你这真是好算计啊,变着法的帮本王跟五弟结仇是吧?”
铁铉自己脚上还穿着官靴,却挑着高德范没脱鞋来说事。傻子都看的出来,这是在打周王朱橚的脸。
面对朱樉的质问,铁铉对着他认真说道:“殿下素有行云布雨之志,他日必然翱翔于九天之上。岂可被亲情俗世所累,若是有朝一日还请殿下莫要负了天下百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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