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自告奋勇道:“我先去大教场准备场地,你们等会儿再来。”
“嗯。”朱樉应了一声,就让这两人各自分头行动。
……
傅友德跟朱樉二人没有骑马,两人选择了步行。
走在路上,傅友德看着朱樉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关心的问:“不过是平常的一次考校,上将军何以如此忧心忡忡?”
听到傅友德询问,朱樉这时才回过神来,他说道:“老傅啊,你有所不知,我对这次考校的结果不是很乐观啊。”
傅友德听到他这么一说,表示出了不同意见。“俗话说的好,虎父无犬子。这些将门子弟家学渊源颇为深厚,老夫相信他们这次表现都不会太差。”
朱樉从小跟那帮勋贵子弟一起长大,自然很清楚他们的成色。
连李景隆这个绣花枕头,都能称为这帮勋贵子弟之中的翘楚。
这些勋贵子弟的水平可想而知,哪怕是最有实力的徐家兄弟,跟第一代的开国功臣一比,最多算是中人之姿。
一想到这儿,朱樉便觉得更加悲观。
观山湖边的大教场上,外圈围满了军中的士卒,他们一听到军中要举行武考的消息,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匆匆赶来看热闹。
内侧是一队队身披甲胄,头戴铁盔的军士,他们以横纵为队列矗立在大教场的内圈里。
他们以百人为队,头上的铁盔插着羽毛,内搭大红胖袄一件,外罩森寒的一套铁札甲,腰间系着雁翎刀,挎着一张长弓,配有一副弓囊,囊内有二十枚羽箭,还有一根弓弦。
他们的手中举着牌盾,还有丈二的长枪。一列列的铁甲军士矗立在教场中央,好似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这股气势,看的周围的士卒一阵轰然叫好,只有校台上的朱樉一个人知道,别看这上千名武官子弟,看似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其实,都是耍花枪的样子货,一打起来保准露馅的那种。
朱樉坐在校台中央,碍于他的王爵,李文忠、傅友德、沐英等人都坐在了下首。朱樉外披罩袍,内披了一副重甲。
他对着何福说道:“何将军,开始吧。”
被任命为武考主考官的何福,好似被天降馅饼砸中一般。
此刻的他满脸红光,单膝跪地说道:“末将遵命。”
何福上前几步,走到校台边上,站在铁皮喇叭前,对着台下先是说了一番规则,然后才宣布道:“此次演武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不远处的四座了望塔上,四名军令官不停挥舞着手里的两面旗帜,看着红旗与绿旗不停变幻。
收到旗语的铁甲军士们,开始以圆心开始向周围散开,不一会儿,千余人的队伍很快就出了乱子。
许多人走着走着就开始掉队了,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开始变得凌乱起来,不少人连自己的前后左右是谁都分不清了。
台上的朱樉看到这支队伍像长蛇一样扭来扭去,慢慢地扭成了一团乱麻。汤鼎几人急的满头大汗,刚招呼好了熟人站回自己的位置。
结果有几个找不到方向的武官子弟,冒冒失失地撞进了他们的队列,直接将汤鼎、邓镇、冯诚、傅正这四人直接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