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老头就是真正的刘半仙。
别问为什么,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的奇妙。
朱樉微微抬手示意,“刘先生免礼。”
听到秦王发话了,刘日新从地上徐徐起身。
“王爷客气了,草民的身份低微,这先生二字是万万当不起的。”
“嗳,先生过谦了。你是有真本事的人,先生这个称呼,你自然当得起。”
朱樉跟李文忠前后落座,他吩咐手下人,“来人给刘先生赐座。”
赛哈智抬来一把椅子,放到了刘日新的身前。
刘日新恭敬道:“草民多谢王爷抬爱。”
刘日新刚一坐下,就发现角落里放着一张铁床。
他的内心又变得忐忑不安,因为锦衣卫的铁床实在是臭名远扬,但凡有人躺上去就会落得个非死即残的下场。
朱樉问道:“我与刘先生素不相识,不知刘先生远道而来是有何事?”
刘日新回答道:“草民受人之托,来给王爷相面。”
朱樉笑着说:“刘先生能否告诉本王,你是受了何人之托?”
刘日新没有回答,他取下身上背着的布包。
从里面拿出一支发钗,小心谨慎的捧在手上。
朱樉一直在观察刘日新脸上的微表情,刘日新没有片刻犹豫,回答道:“草民是受了皇后娘娘之托,来为王爷趋吉避凶。”
朱樉一抬手,接过刘日新手上的发钗。
他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后,纯金打造的发钗上面镂雕着九对凤凰。
发钗的末端上还有银作局的字样,银作局是专门负责给皇家打造金银器物的地方。
朱樉缓缓开口:“这支发钗,是我娘的没错。”
听到秦王亲自确认了真伪,刘日新的面上不动声色,他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朱樉把发钗又递了回去,他说道:“虽然本王从来都不信玄学,但是母后有命,本王不敢不从。”
在来之前,刘日新真没想到一向恶名远播的秦王居然会这么好说话。
刘日新趁热打铁,他说道:“还请王爷取下脸上的……”
刘日新原本想说叆叇,但黑乎乎的镜片又与寻常见到的叆叇不同。
刘日新一时想不到这玩意儿到底该如何称呼,他一下子就卡壳了。
“取下这……”
朱樉看出了刘日新的尴尬,朱樉笑着解释:“本王脸上这副叆叇名为墨镜,最近太阳很大,让刘先生见笑了。”
“太阳很大?”刘日新低头看了一眼,穿在身上的棉袄。
刘日新暗道:“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太阳?骗鬼吧,你。”
刘日新呵呵笑道:“这倒是无妨,草民只需片刻就能测出吉凶祸福,王爷取下一小会儿就好了。”
朱樉抬起手,取下了脸上戴着的墨镜。
他眼带笑意,向刘日新问道:“刘先生,孤的面相到底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