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眸光闪烁一瞬,笑意不达眼底:“嫂嫂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既然如此何必舍近求远,对于辰妃一案,或许没有人比哥哥更清楚了。”
这句话像是平湖里激起一声惊雷,劈的温锦华是外焦里嫩。
许墨撂下话就离开了,她连问清楚的时间都没有,只好先进了屋,前脚踏进门,便看到许砚衣带整齐的坐在铜镜前。
许砚转首看向她,眸中笑意温柔,美的像是画中人,语气也温和至极:“娘子,可否帮为夫束发?”
温锦华一时间恍惚,只觉得鼻头湿润,抬手竟摸出了一手的血,许砚神色焦急担忧的走向她,那柔软光滑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鼻子。
“这是怎么了?”许砚担忧的问道,又抬首冲着外头喊道:“来人,去找郎中来。”
温锦华闻言激动了起来,摆晃着双手拒绝,又想起拿毫笔出来,许砚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无奈的轻拍她的后脑,道:“既然见了血,就不能大事化小,自是要好好诊断一番,可不许任性。”
温锦华自然不想要郎中来,否则不就知道她是因好色才流了鼻血吗?到时候岂不是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
思及此,温锦华飒飒飒的在小本上写下:只是近日进补的有些多了,不劳烦郎中来这一趟,我此刻便要回房歇息了。
将这些话给许砚看过后,温锦华逃似的离开了朝晖阁,殊不知许砚望着她的背影,墨色的双眸里看不清情绪,神色莫名。
……
本是三天回门,这几日却因许砚的病生生耽搁住了,幸而近日许砚好些了,便提出陪她一起回门,车马还未到侯府,温锦华便将脑袋伸出了小窗探看。
只是转瞬就被人扯了回去,她尴尬的挪了挪屁股,越发归心似箭。
也不知道祖母从佛寺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她还有许多事想问老太太。
一下马车,温锦华便老泪纵横,朝着那侯府大娘子,她亲生的母亲杜若梅就扑了过去。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卫国公府受了多少委屈呢,殊不知她本着既然来了,就得演好自己的人设,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哑巴在国公府里,受点委屈是理所应当的,自然会在回门时痛哭不已,无声之间倾诉委屈。
杜大娘子却时刻不忘礼仪,硬是将温锦华从她身上剥下来,笑的和蔼可亲:“劳烦姑爷陪同,我家锦儿没给你添麻烦吧?”
许砚颔首行礼:“岳母大人言重了,锦娘从未给小婿添麻烦。”
劳烦?温锦华看了眼许砚,心想这厮有什么可烦的,她一个身体心智健全的侯府嫡女,嫁给一个孱弱的病秧子,每日端茶送药的,她都没觉得烦扰,许砚有什么可劳烦的。
许是她一时忘形,险些将那心思浮在了脸上,幸而及时反应过来,换上一副谦卑温软的模样。
温老侯爷向来喜欢读书人,从前便听说许砚博览群书,如今许砚成了他的女婿,他便想与其共作诗词歌赋,论政策利弊,于是许砚一入府,便被温候叫了去。
雨花阁中,杜氏将温锦华拉进了内室,进了门才知晓杜氏为何如此焦急,原来是有人等着。
“锦儿,这位是当今天底下医术最好的郎中,专治哑症,从未失败过。”
温锦华早已习惯杜氏时不时的惊喜,这些年侯府请过不少郎中,而她这“哑症”,也砸了不少郎中的招牌,如今见这位意气风发的郎中,只觉得心中有一丝愧疚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