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哥谨慎,小弟着实大意了,没想着一个腌臜沟里爬出来的老鼠竟敢咬我,王士财现在地位真不是一般高,到最后云卓远竟就真没个法子治住赌堂,埋伏那么多打手一个没活下,我们安排杀飞天遁那小子也没活下来,真他娘的废物。”
怒火虽弥漫内屋,可裴山虎看着眼前大哥,微垂他脑袋,在他大哥面前,他半点没有在王员外面前那架势,乖乖认错,这一次若非大哥,他真就被王士财坑死了也不知道。
“呼……”
一声叹。
“罢了,先坐吧!”
裴山虎的大哥看着认错的裴山虎好片刻,才摆手让其坐他旁边椅子上。
“我们且说正事。”
王士财此人将祸水东引知府女郎身上,恐乃此人早已暗中谋局什么,若叫他抓住把柄,甚者自己接触到上面之人,他们将养鼠为患难逃厄运。
好在及时晓知王士财两面三刀行径,未曾闯下大祸惹上云知府惹祸上身,今王家女已死,稳住王士财这些时日未曾起疑已是足够,接下来……
平民屋内这一场兄弟会晤,暗设杀局除掉王怡柔,解决了自己兄弟在姻缘山留下的隐患,再有心思动,一直聊至夜幕暗下,兄弟二人方离开屋中,一人自暗门离开不知所踪,一人又披黑衣斗篷至西街巷而去。
此刻,西街巷王宅里,王怡柔灵堂之中,一架架担架整齐的摆放地上,浓厚血腥弥漫四周,抬来的七八具尸首手脚被绑口鼻被堵,有乌黑色血液自嘴角渗透,口中布团染色,是咬破口中藏匿毒囔自尽而亡。
人承受不住被折磨选择自杀解脱,可铺着尸首旁那一片片鲜血淋漓肉片,人已死,身体还是被削着干净利落,唯还囫囵个完整着一张脸庞,面上惨白狰狞神情,死亦难消惧。
瞪着老大的眼眶子,内里空洞洞只留下两血洞,血糊糊一双眼珠子就摆在各自眼前,瞳孔内还映着即便被剜都未曾消弭的惧骇,似乃坠入阿鼻地狱,为恶鬼啃食殆尽而亡。
至云河县去逮飞天遁的那一帮子手下打手,未曾完成任务回来的下场,忍受不住惩处,一个个皆选择死。
唯活着两崽子,身上手上血色虽弥漫,但未有伤口,所有血色皆乃那些难以忍受自尽同伙之血,他们乃是主刀人,亦乃当初禀报堂子哥王怡柔出事的那两崽子,堂子哥心腹,才留住小命,可仍匍匐地上半点不敢抬起头来,哪怕是瞧去只半眼。
两崽子额间滚滚汗珠,整个身躯颤颤巍巍,面都被气儿给憋着发青,却愣是不敢发出丁点声来,只怕搅扰那坐着棺椁里头抱着自己心尖女子的爷,他们也落得地上七八具尸首一样下场,活活受剜眼凌迟之罚,最后受不住服毒自尽却还是被削成竹竿。
“去云河县逮人,被官府先逮着,半路设埋伏,还能叫人给撞刀上死了,几十个打手杀不了那么两人,倒被反杀,一个没活着,你们给爷说说,爷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棺椁里,堂子哥抱着王怡柔尸身,尸身早已现尸斑,更有尸臭之味弥漫,堂子哥却一脸怜惜的轻抚着王怡柔一头青丝,猩红如血般双眸,泪萦绕眼眶四周,更显着他内心扭曲仇恨,没能给他柔儿报仇雪恨。
“人没抓着杀着,何时凭空出现一个登堂作证的女人,一身杀人手段也不晓得,离了衙门也没盯住个人去路,在这西巷府内都盯不住个人影来着,眼珠留骷髅里全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