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浸溺在自己新奇的感受里,动作轻柔,像新得了一件珍宝,爱不惜手。
更加柔软的触感忽然从她指尖一擦而过。
呼吸一窒,指尖下意识抽离。
思绪也被拉回到现实,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暮沉又做了什么。
她咬着唇,瞪他。
那个男人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过火行动,十分无辜地回望她。
“宁宁的药很有效,不痛了,但会痒。”
说着,他再次舔了下唇角。
江以宁:“……”
目光在他薄薄的唇上停留片刻,她镇定地开口:
“药是外敷用,尽量不要吃进去,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说。”
男人扫过小姑娘露在头发外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般。
见好便收,他乖乖地“嗯”了一声。
江以宁拧紧瓶盖,再次将小瓶子递过去。
“你拿回去,明天早晚再涂一次,应该就能好了。”
暮沉依然没有接。
江以宁抬眸,拿瓶子碰了碰他的手,示意他接。
“我看不见伤口。”
蹩足的借口,她还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就真的迟钝了。
两人无言地对视一秒。
见他还想装傻,她也只能折穿他。
“家里有镜子。”
暮沉轻轻“哦”了一声,随后,微微俯身,与她平视,拖着懒懒的尾音,笑道:
“一会儿就让人去拆了,没有镜子。”
这男人就是在无理取闹!
江以宁又好气又好气,抬高了音调:
“暮沉!不许胡闹!”
难得小姑娘对他使用命令式的语句,暮沉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深邃的凤眸弯起,胸膛震动。
他双手拥住她,脸颊轻轻摩挲她的,轻声道:
“我错了。”
他的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温柔又眷恋地贴在她的耳垂上,低低喟叹。
“我会听宁宁的话,不任性。”
江以宁:“……”她才不信呢。
心里这么想,手却还是回拥住他,放任自己窝在他的怀里。
……
两人磨磨蹭蹭,最终还是要下车的。
江以宁吸了口气,决定如果没有问起暮沉唇角的伤,她就当作那伤不存在。
小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暮沉也不戳破她的鸵鸟心态,牵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
意外的是,暮老爷子不在。
不仅没有假装在院子里散步,他甚至不在屋里。
自家爷爷昨晚有多期待,暮沉是看在眼里的。
这时,管家走过来,低声道:
“老爷子在大榕树那边有事要忙,吩咐,少爷您回来了,就过去接他。”
顿了顿,管家看了眼江以宁,又补充了一句:
“最好和江小姐一起。”
暮沉听到“大榕树”三个字,就已经猜出自家爷爷的那点心思。
虽然大院里全是高干家庭,但跟无数普通人家一样,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怀着一颗八卦的心。
而大榕树就是这群退休老干部聚在一起聊八卦的地方。
特别是夏天晚上,吃完饭散过步后,许多老人都会选择在那乘凉聊天。
爷爷让两人过去接他,那是明晃晃的司马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