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愿天下人人如龙(第一更)(1 / 2)

皇兄万岁 剪水II 2014 字 10个月前

冰雪罗刹之国在中土人眼里,遥远且灵气贫瘠,几乎就是“兽人”的居住地了。

去往那里的,无非是放弃了自身未来的逃兵。

而冰雪之国里,大大小小国度、族群足有上千,夏极所见的极光城不过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国度而已。

然而,大一些的砂砾依然是砂砾,不会有人去关心这样的砂砾出现了何等变动,哪怕是皇权更替,哪怕是教会变动。

在与太上一战之后,又在冰雪之国完成了思索的夏极,已经寻到了未来的路。

他并未掩藏自己黑皇帝的姿态,在整个火劫之地,完成了火种的搜索。

取了几乎所有他能看到的火种,而断了所有后来者的路。

如果世家,或是其他势力想要再取火种。

只有三个途径。

第一,碰运气。

第二,由他赠予。

第三,深入火劫之地,而这和找死无异。

夏极算是想明白了,即便是太上也没有能够近距离和他交锋,即便是吴家老祖也还是需要逃避蜃君。

他以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花费了两个月完成了这些。

而当信息在世家与天下彻底传递开来的时候。

他已经不再是黑皇帝了。

天下洋溢这恐怖的信息——神武王竟与恶魔交易,而化作了恶魔的一员,他就是黑皇帝,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异数,他抢走了所有的火种,延缓了人类成长的契机。

这信息很快散播了开去。

虽然百姓不明白“火种”是啥,“人类成长的契机”又是啥,但这不妨碍他们沐浴在这群情激奋之中,跟着人们一起怒吼着“这样的恶魔就是该杀,该死”。

水无常形,生灵如水,亦无常形,风往哪儿挂,水往哪儿流。

夏极这一次是真的坐定了恶魔与异数之名了。

世家在寻找他。

天下人都在寻找他。

找到他,

困住他,

杀了他。

举世皆敌,不过如此。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无关善恶,他是黑皇帝,是火妖里的噩兆,所以他必须死,哪怕现在杀不了他,但所有人也必将铭记这一点。

火劫的意志很简单。

焚烧,

焚烧一切。

因此,火妖也很简单。

它们不会辨认什么敌友。

是弱的就该被吞噬。

同为噩兆,那就该一起焚烧这个世界。

黑皇帝也需要去执行这样的焚烧意志。

但,夏极自然不会焚烧这世界,也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去杀戮。

所以,祂又成了火妖里异类。

他成了一个孤独的行者。

这一路上,也许除了小琉璃,再无人相伴了。

这也是他早就想到了的结果,并不意外。

夏极第二身,自然也有人怀疑过。

但有苏甜这样一个“老奸巨猾”的怪物在,这漏洞自然被无缝填补了起来。

没有谁会想到,“苏家老祖”苏妲己会在同一族群里拥有着第二身,因为大多的第二身都会设立在对立阵营,这完全是从大局掌控的角度来考虑的。

所以,不会有人想到苏甜是苏家老祖的第二身。

也不会有人想到苏甜会假扮成神武王的第二身,以风南北的身份在人间显身。

当黑皇帝在西,风南北在南,两者同时出现时,本就不可能产生联系的两者,自然是再度从众人潜意识里被排了出去。

香花阁。

水榭楼。

春秋交替,

往复轮回。

世家注意到,那位苏家未来的帝师出现在了各个地方。

或是偏僻,或是显贵。

他身侧随着未来的帝君——姬玄。

而这位帝师的目的很简单,

看书。

请书。

大多势力都会给他面子。

而少部分头铁的势力,倒是不肯借。

化为风南北的夏极,也不恼怒,也不强抢,也不动用世家势力,只是以一个看书人的姿态静静的等着,甚至帮着对方完成一些事情,以换取看书的机会。

因为他看的书也不是那些势力的秘密功法之类,所以,再头铁的势力很快也软化了,让他入内看书。

夏极这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时光,

走遍大江南北。

十年时光,

看遍书中乾坤。

十年时光,

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在各处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那昔日的狂生,如是洗尽铅华,而成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先生。

不再醉酒狂歌,却青衫磊落。

腰间不再佩刀,因为世上已经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多高,举手抬足,就是刀。

慢慢的,刀没了。

再慢慢的,气也没了。

继而,一切都没了。

世家除了隐君和国师,慢慢的,大将军与文首也开始出现了。

各司其职。

夏极在其中可谓是最低调,最安静的一个了。

古怪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没有能够突破十一境,却没有能够拥有法身,这也是让诸多世家人嘲笑,诸多世家人叹息的一点。

明明当是人间英豪,却总有天妒其才,使其不得寸进。

世间捉弄莫过于此。

为此,与夏极交好的世家人会安慰他。

与夏极交恶的世家人会嘲讽他。

无论安慰,还是嘲讽,那少年已不再是少年,他挽着青丝,蓄着些未曾来得及清理的胡渣,走在这乱世劫初的山河之中。

不问世事,只问书。

姬玄如是童子,随着他一走就是十年,这位曾经享受了千年香火的半龙终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好似那过去的身份成了前世的回忆。

他已合了这未来的轨迹,而成了真正的天命之子。

他也洗脱了原本的浮夸,而真正地以弟子自居。

两人虽有皮卷契约的关系,但却再不提起,师徒两人,一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