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定漠又应了声,可仍是分毫未动。
唐之澜轻叹了一口长气,敛眉垂目,细细端详着身旁这人。他是生得好看,脸上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是一幅细细描绘的工笔画。
唐之澜凝眸,在心底一笔一划细细临摹着,临摹千遍万遍,却是总不如。
她承认,自己心里还念着他,从破落不堪际那一缕光照进她生命起,她便念着他了。只是,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既然人家百般厌恶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于是,千千万万遍,她压下心底的情愫,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自己为达到目的所需的一个“工具”罢了,他们两人,各取所需,无关风月。
可是,有时候,她又偏偏做不到。譬如此时,贪婪临摹他模样的她,这场近乎疯狂的病态暗恋,一直在阴暗里生长发芽,只有偶尔,得了机会,无人知晓时,才敢疯狂蔓延。待到阳光散去,它便又如往常一样,缩回阴暗角落里了。
唐之澜蹲得腿发麻了,这西楼上风真的大,吹得她鼻尖微红,脸颊冰冷。可手腕还被那人紧紧圈着。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背靠栏杆,坐了下来。这样子,果然舒坦多了。
唐之澜将头微微后仰,心里暗叹,唐之澜啊,你真让人可怜啊!
秦定漠突然哼哼唧唧了几声,像是在说些什么,唐之澜仔细听着,肩膀上突然传来压迫感,这秦定漠竟然把头靠在了她肩膀上!
“老虎迫不得已,钻进了笼子里,收起了爪牙,任由一条狗欺负,呵,哈哈哈哈。”秦定漠突然说到,这话说得清明,让她以为他没有醉酒。
“这老虎苦啊,惨啊——”他为这只老虎惋惜。
“这只是暂时的,日后,它一定会重归山林。”唐之澜柔声说道,她声音轻,像是春日和风,温柔的拂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