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秦定漠声音低醇,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如今,齐若武那处,便是会再也按不住了。”唐之澜立在那里,语气间带着些无可奈何。
“盯着我们瞧又如何,唐大人你本事大,有你护着我呢。”秦定漠仍旧专注在挽头发上,这话说得漫不经心。
“秦定漠,你是怨我将你推入昭京纷争中来了?”唐之澜叹了口气,无论是秦定漠在利平源跟前的那句阿澜,还是刚刚的举动。她都无法理解,她无法将情愫与秦定漠这人联系起来。其实,于其说是无法理解,倒不说如是装作不能理解,倒不如说是不敢去理解。
唐之澜这话说完时,秦定漠刚好替她将头发挽好了,他将手扶住唐之澜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左右打量着,似乎在瞧自己的“杰作”。
唐之澜挣脱了出来,这样的秦定漠,让她有点不适应。
“阿澜。”秦定漠却是又将手覆上了她的肩,定定地望着她,那好看的唇微启,一字一字,道:“你我心里都清楚,齐若武不过只是个幌子。如今,你还要躲到何时?”
是的,唐之澜也明白,齐若武疑心重心狭隘,那日云虎军入昭京一事,已是惹他不快。将矛头对向他二人,这是迟早的事。如今,面对秦定漠的情意,她却总拿此处为借口,步步后退。相思早已种下,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敢面对而已。
人世虚幻,浮生若梦,譬如那日一家三口还是依偎在一起,可转瞬便只弃她一人在这世间;譬如深埋于心的情愫数年来总是梦回,相见那时却是跌落尘埃般卑微;又譬如原是百般猜疑轻蔑,再到如今的暧昧不清……她恨这般感觉,这感觉飘渺不定,把她置于一场失控不可预料间,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即是地狱。
这秦定漠的心,她捉不透,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一时兴起,她不晓得这份情又能维系多久……
“秦王爷若是闲昭京府的日子太无趣了,大可去找那教坊司的姑娘们,她们可是争着要往王爷身上贴。”唐之澜伸手抵住秦定漠胸前,要将他推开。可秦定漠高,力气又比她大,她自是推不动一分。
唐之澜听得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像是让着她般,秦定漠往后微微退了退,只是那覆在肩上的手仍未松开:“阿澜,可我却喜欢你躲着我的样子。”
“秦定漠,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个脸皮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