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德和陈喜珠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来到了广场。
他们一群人到的时候,已经挤不到前排去的。
大人还好踮着脚尖还能看到一点儿,满满安安他们就不高兴了,毕竟他们这个身高只能看到一堆屁股呢。
“爸爸……”不约而同,孩子们都拉着爸爸的衣服。
满满和安安也一样,顾凛低头能感受到儿子们眼里的期盼。
他笑了,“行,当老子的这个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往周围看一看,不少孩子早就坐在了爸爸的肩膀上拍手叫好呢。
王哥平时再大大咧咧跟孩子一样喜欢闹元姐,这时候都特别迷人的把小月亮放在了肩膀上,小月亮对于突然长高这件事激动得差点把亲爸的头发薅掉几根。
娜娜小朋友虽然体型是比同龄小朋友大了一圈,但人家亲爹也比周围的男人大了一圈啊,身材魁梧的跟一只熊差不多,像拎小鸡一样就把女儿提到了肩膀上。
看看人家娜娜表情多么淡定,怕平时早就坐习惯了。
只有满满和安安有些委屈。
结实的爸爸只有一个,妈妈可扛不动他们。
眼看小家伙们要哭了,顾凛笑,“多大点事儿。”
说着就蹲了下来,让儿子们放心大胆的坐上去,只要他们不怕,当老子的就不可能把儿子摔了。
顾凛的肩膀一边坐一个,扛着他这辈子的无价之宝。
他心里涌出异样的情绪来。
小的时候他也曾经盼望过有人可以把他举到头顶,有人可以把他护在身下。
他没有享受过的爱,他要全部满满当当给儿子们。
“满满,安安看到了吗?”
顾凛大声的问。
台上正在上演川剧变脸、喷火,两个孩子眼睛都快看掉了,“看到了!爸爸,看到了啊啊啊啊……”
他们的小手拍得通红,眼神里闪烁着惊叹、惊讶、震惊最后高兴得合不拢嘴。
陈礼林(南宁市文化院的院长)带着学生同样来到了荣盛县。
明天就是千禧年,他们歌唱班在市里本来是有节目安排的,但当荣盛县政府联系到陈礼林的时候,他还是选择来到了荣盛县。
他对这个县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他的学生们亦然。
一首老歌被他们唱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唱完以后,台下的观众都不愿意他们离开。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陈礼林看着负责人点了点头,举着话筒看着台下的观众说道。
“前几天澳门回归到了祖国的怀抱,作为中国人,作为文化院的院长,我带领着我的孩子们向大家、给祖国献上一首——七子之歌——澳门!”(澳门回归1999年12月20日)
在陈礼林的指挥下,一首饱含着中国人对祖国领土深沉爱意的歌声荡漾在广场上。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
满满安安太小了,他们听不懂这首歌带来的含义是什么?他们只是觉得台上的哥哥姐姐为什么唱着唱着要哭了。
“妈妈,这歌叫什么呀?”
慕宁望着前方回答,“七子之歌——澳门。”
“澳门在哪里呢?”
慕宁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们再大一点点,爸爸妈妈就带你们去好不好?”
“好。”
“满满安安,跟着台上的哥哥姐姐一起唱歌好吗?”
“嗯。”
台下观众手中的小红旗挥动了起来,一声又一声稚嫩的童声跟着歌唱班这群学生们唱了起来。
陈修元握着小方的手因为太过于激动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拍下来没有?拍下来没有?”
小方点头,“拍了!都拍了!”
陈修元眼神复杂的看着前方,最后潸然泪下,“就算,就算明天退休看到这一幕我也满足了。”
一天的时间是那么那么的长,陈修元安排的表演节目很快就完了。
但热闹的广场就此散去?当然不。
专业的人离开了,咱们民间艺术家一抓一大把。
没几分钟,台下的荣盛县人就被主持人弄到了台上去。
什么跳秧歌、黄梅戏、山歌等等,一个比一个跳得好,唱得好。
最后慕天德都没有抗住舞台的诱惑力,同样上去献唱了一首,台下的鼓掌声乐得这个老人像喝了几斤白酒似的从舞台上摇摇晃晃的下来。
在大家的表演中,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当广场所有的彩灯、红灯笼点亮的那一刻。
有人突然喊了一句,“元旦快乐,2000年快乐啊!”
“砰砰砰……”
县里安排的礼花在河对岸点燃绽放。
一朵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出最美的图案,‘噼里叭啦’的声音可以燃烧掉过去一切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绽放的烟花火光可以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脸。
他们昂着头,看着看着就流下了眼泪来。
慕宁靠在顾凛身边,慕天德拉着陈喜珠的手,满满和安安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欣赏着这美丽绚烂的烟花。
“顾凛,元旦快乐。”
“宁宁,很高兴能和你一起走到2000年。”
“我希望这个时间更久、更久一点儿。”
慕天德握紧了陈喜珠的手,“大小姐,以后还在这里看烟花好不好?”
陈喜珠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嗯。”
满满安安望着天上的烟花在想,“好好玩的样子,我们可以放吗?”
嗨!即将到来的00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