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图小子你差不多行了,宁丫头都跪了一夜了。我可告诉你,她要是把腿跪出毛病来以后嫁不出去,你可别来找我,我可不管治。”
韩婉儿扶着安昱珩刚走到巴朗图他们的住处外就听到一个老男人的说话声。
安昱珩实在想不出这个声音会是谁,因为他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也没在寒音谷里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这么说的话要不是天降老头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苏大夫归来。
说起这位苏大夫,安昱珩从淮忆那里听了一些关于他的传说。
没错,是传说。
苏大夫的名字叫苏天放,一听这名字就是个生性豪爽大气的男人。据说从他这代开始往前数七代全是做买卖的生意人,所以家境十分殷实。可是到了他这代却突然转了行,非要学医不可,因为这事还跟家里闹翻,被父亲赶出了家门,断了父子关系,从此成了一个一穷二白到处游历求学的穷人。
他学的东西可以说是很杂很乱,不管好的坏的,常见的罕见的,只要是能在人身上起作用的他都会学,因此教他的师父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遇到什么不懂的地方绝不会含糊带过,就算要花上数年的时间也要将它搞懂才肯罢休。
他除了到处求学,还专门挑没人去的深山老林寻药,有几次由于亲自试药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不过也是命大,最后都是化险为夷。不过,多种奇毒长年的混合在体内发生着作用,也让他从一个成年人退化成了十岁孩子的样貌,成了真实版的返老还童。
就这样一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成为了人们口中的“鬼医”。之所以被人这样称呼,那是因为别人治的了的病别找他,他懒得出手。只有别人治不了的病,才能找他,而且至今为止无一例失败病例。
哦,不对,有一例,孟华堂。
对了,要插一句。
五年前淮忆带着孟华堂找到苏大夫时,要是别的大夫就直接宣布死刑了。据淮忆说,当苏大夫看到孟华堂时高兴的像是看到了金山银山,痴迷医术到这个地步的人在这个世上怕只有他这么一位了。
不过,苏大夫虽然留住了孟华堂的命,却无法让他醒过来。于是,淮忆将孟华堂留在了寒音谷。可是经过了五年的各种尝试都没能有任何起色,直到前几日邦多族族长带着人来求医,为了表示诚意赠了一味整个悦国都极难寻到的草药“归子戊”。
归子戊正是苏大夫久觅而不得的一味稀有药材,有了它再加上几天的施针,昏睡了五年的孟华堂就这么醒了。
“这说话的是苏大夫?”
“是苏大夫,昨夜他回来了,给你诊治过,还给你施过针。”
走到门外韩婉儿敲了几下门。
“族长,我和安昱珩来了。”
“安公子,你醒了?”巴朗图迎出门外,连忙扶住安昱珩的另一边将他扶进了屋中。“头上的伤怎么样,快点先坐下。”
屋中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依然跪在地上的巴朗宁,从她那委屈可怜的表情上可以看出确实跪了很长时间。另一个……还真是个十岁上下的男孩。
那个男孩一看到安昱珩两只眼睛的光亮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一只手平放在桌面上。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真出现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安昱珩看到这个像孩子一样的老男人离自己这么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安昱珩不明所以的本想将手抽回来,却又被男孩按了回去,力道大的让他有点吃惊。
男孩一手按住安昱珩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姿势……
哦,原来是想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