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習的心里一痛,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喃喃的说:“阿筂,阿筂,你别胡思乱想。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我。”
孟筂的眼泪低落在他的衣服上,她的喉咙里哽塞得厉害,勉强的平复下来,挤出了笑容,说:“是,阿習,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在。”
更要谢谢他无论如何时候都在她的身边,鼓励她,保护她,陪着她走过无数的喜怒哀乐。
“傻孩子。”沈延習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孟筂很快从他的怀里出来,做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子来,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沈延習哪里能不担心,但不愿意她沉浸在难过中,点点头,说道:“先上车吧。”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两人无话不谈的,但现在竟找不到说的。最后还是孟筂先开了口,问道:“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已经勉强恢复运转了。”经历了那么一遭,公司元气大伤,他父母虽是没有再吵架,但却一直冷战,家里的气氛很压抑。
在这个当头,明明是该团结一致的,但他父母之间却充满了猜忌,公司已隐隐的分作两派,各不相让,他无法说服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束手无策,很想甩手走人逃得远远的。
沈延習并不想让孟筂担忧,不再继续这话题,问道:“你呢?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我打算先找房子搬出去。”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回家住了。
沈延習尊重她的选择,问道:“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看着办。”她说到这儿笑了笑,说道:“反正也不急,到时候需要帮忙我会告诉你的。”
沈延習点点头,但她什么都不懂他还是担心,叮嘱了她找房子首先要注意环境,絮絮叨叨好会儿才作罢。
回到学校时已经晚了,医生让注意可能还会发烧,沈延習放心不下,想要留下来陪她,孟筂拒绝了,笑着说这儿是女生宿舍,又说自己会照顾自己,催着他赶紧回去。
沈延習千叮万嘱后离开,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孟筂去洗了澡,吹干头发后躺在床上,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一直都没看手机,这会儿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沈延習打来的。
她那会儿竟然一点儿也没听见。
如医生所说,到天明时她又开始发烧,她在床上躺着没有动,等着天亮了这才自己去医院。
她在连着输了三天的液后好了起来,但情绪莫名的低落,总是莫名的就走神发呆。她已经成功的面试到一家公司做翻译,让她先过去实习,如果合适就会马上转正。
公司离学校有些远,再住已经不方便,她马不停蹄的开始找起了房子来。她的目标是找公司附近的房子,但价格太高,于是只能退而其次租远些旧些的小区。
独自去做这些事儿,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或是不习惯。她以前明明是娇生惯养着的孩子,这些日子以来从天堂掉到地狱,已经习惯一切靠自己。
有时候她会想起那天沈延習问她的话来,他问她为什么不给沈子业打电话。她为什么不愿给他打电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许多时候,他离她都是那么远,她常常都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唯一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像男女朋友的时候,大概就是在床上。肢体交缠间他强劲有力的臂膀,他的热情,他一切的一切。
孟筂找好了房子,搬家后的第一天她去买了一大堆菜,然后给沈子业打去电话,想邀请他来她的新家吃饭。
她和沈子业偶尔联系,但她从不说自己的事儿,这次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出差了。当然,他也一点儿都未提起过。
孟筂的心里难言的失落,却做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让他回来后给她打电话。
她做了一大桌子菜,本想给沈延習打电话的,但想起他现在已经有了女友,最终还是没有打。最后还是杜薇若带了一束花过来,庆祝她搬新家。
这也是杜薇若第一次吃她做的菜,直呼好吃,又后悔两人现在离得太远,否则她一定过来和她合租。
孟筂微笑着,说欢迎她随时过来蹭饭。
她从去年以来有了很大的变化,杜薇若看在眼里,两人喝了些酒后她开口试探着问:“老孟,你谈恋爱了是不是?”
孟筂没想到她会问这事儿,微微的怔了怔,她倒也没有瞒她,笑笑,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以为杜薇若会八卦的,但却没有,她看了她半响,又说道:“但你并不开心是不是?”
“可以不聊这个吗?”她直来直去的,孟筂有些招架不住。
“聊聊又怎么了?老孟我告诉你啊,谈恋爱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如果不开心就要及时止损!为什么要让一个陌生人左右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孟筂无言,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也许是因为分开更不会快乐。”
杜薇若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说道:“老孟啊老孟,你陷进去了啊。我告诉你,像你这种纯情少女陷入爱河是最可怕的,只会一根筋到底,如果修不成正果,那必定会伤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才会罢休。”
孟筂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说道:“说得你像是身经百战似的。”
“哈哈,我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好歹比起你多有那么两段感情经历。爱情么,就那么回事,谁认真谁就输了。”她的语气中带着惆怅,抬头见孟筂看着她,又说道,“你别看我,你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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