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业的身体僵了一下,很快直起了身来,转身过来看向了孟筂,问道:“怎么还没睡?”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些冷淡。
“睡不着。”孟筂低低的说。她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子业给打断,他似是有些烦躁,说道:“我没事,你去睡吧,我想静一会儿。”
他的态度并不好,孟筂知道自己是打扰他了。她有些受伤,缓缓的松开了手,说了句让他早点儿休息,她去睡了然后回了卧室。
沈子业这一晚上并没有回卧室,应该是到客房那边睡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孟筂的心里七上八下很担忧,一整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两人都要上班,是差不多一起起床的。沈子业像是忘了昨晚的事儿,要送孟筂上班,但她拒绝了,说这边过去有车很方便,她的时间完全足够,自己过去就行。
沈子业没有坚持。
这一整天的时间孟筂都是心不在焉的,她现在才发现,她对沈子业的了解比想象的还要少,她甚至无从打听他是有什么事,昨晚才会那么反常。
要是在往常,她不会再去他那边的。但想起他昨晚那样子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下班后她没有回出租屋,又去了他那边。
今晚她到时提前就给他发了短讯,询问他是否回来吃饭,她做好了饭。
沈子业没有回复,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才打了电话过来,说他在邻市出差,今儿回不去。
他要出差早上同样提也没提,孟筂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挂了电话后呆坐了半响,拿起了筷子来慢慢的吃起了饭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子业都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倒是每晚都会给他发短讯,只有简单的晚安,但他几乎不回。
周五下午,孟筂接到了沈延習的电话,他开口就哼哼着说道:“小阿筂,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餐吗?我这等得黄花菜都凉了,怎么,忘记这事儿了?”
孟筂最近就连工作也是神不思蜀的,完全忘了这事儿。她的心里歉疚,不敢说自己忘了,说这几天太忙。人都打电话来了,她自然不能再推辞,于是择日不如撞日,说今天就请他,询问他想吃什么。
沈延習毫不客气的点起菜来,并且要求是她亲自下厨。
孟筂应了下来,为了去买菜,她请同事打掩护提前下了班,然后直奔最近最大的超市。这时候买菜已经晚了,要买齐沈延習要求的菜,也只有去超市碰碰运气了。
买了一大堆菜马不停蹄的拎回家,她立即就开始处理了起来。先将比较费时的汤煲上,然后处理起其他的菜来。
沈延習是七点多过来的,彼时孟筂着剩下两个菜还没炒了。见着他过来就让他先坐一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
沈延習并不是空手过来的,带了一篮子水蜜桃,说是客户送的,非常甜,所以就带了些过来让她尝尝。
孟筂笑着向他道了谢,这段时间都没联系他她的心里歉疚,找着话题问起了他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工作是否还顺利。
沈延習懒洋洋的窝在躺椅里,说还好,抱怨琐事儿多,他一天天的忙得头疼。但这样的状况,比起前段时间已经好了许多。
两人聊着些日常琐事,等着孟筂的菜炒好,沈延習帮着摆上餐桌。一桌子下做下来,孟筂出了一身汗。沈延習好气又好笑,说道:“真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你怎么那么傻?我们俩人能吃那么多菜吗?”
他是随口胡诌的,但没想到孟筂竟然将他说的菜一个不漏的都做了。
孟筂笑了笑,认真的说道:“应该的。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还没正式向你道谢呢。”
“谢什么,谁让你和我客气了?”沈延習哼哼着道。
孟筂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父母了,聊了会儿后问道:“沈伯伯和覃阿姨都还好吗?”
自从知道她和沈子业在一起后,覃阿姨再也没有给打过电话。当然肯定也不会愿意见到她。
“还好,就那样。”稍稍的顿了顿,沈延習接着说道:“现在他们俩互不干扰,没再像以前一样吵个不停了。”
除了工作上还有所牵连之外,生活上两人同离婚了也没什么区别,同住一屋檐下几乎从不一起吃饭。
公司已经渡过危机,孟筂原本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会缓和一些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子。她不由得担忧的看向了沈延習,问道:“你在公司怎么样?”
他的父母之间有矛盾,他显然是最为难的那个。
“就那样。”沈延習懒懒的回答,沉默了一下,又说道:“我并不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满意。你覃阿姨恨铁不成钢,气我不能争口气挑起大梁。你沈伯伯觉得我没有经商天赋,家业交到我手里得完蛋,所以很失望。”
他的语气里虽是淡淡的,但却带着气馁。
孟筂很是担忧,说道:“阿習,你不必理会他们,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沈延習摇摇头,说:“阿筂,你不明白的。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但还是达不到他们的期望。不是他们失望,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和一废物没什么区别。”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挺想我爸将一切都交给沈子业,他一向都看好他,并且以他为骄傲,他一定会达到他的要求,让他满意。”
:..cc0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