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惊心(1 / 2)

双赴 一半浮生 1997 字 2个月前

孟其元在晚上才过来,他的脸上带了些疲色。谁也没有提白天谭音来过的事儿,陈阿姨给他盛了饭,但父女俩都没什么胃口。

最终还是孟筂开了口,说道“爸爸,我要回b市那边去。”在这件事儿她,她本就一直在犹豫,而谭音的出现,迫使她做出选择。

她很清楚,只要她父亲一天没有和谭音离婚,他们就仍是夫妻。谭音一直都恨她,无论是老宅在她的名下,还是她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都是深刺进她心里的刺。只要她留下来,她和他父亲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糕。

她也厌倦,她上天两头上门来撒泼哭闹。她是她名义上的继母,她并不能将她怎么样。这大概也是她有恃无恐上门来闹的原因。

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孟其元并不惊讶,他的面色平静,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这样子也太过平静,孟筂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您回去那边了吗?”

孟其元点点头,说道“回去了。”他并不愿意谈谭音的事儿,说道“不用为爸爸担心,爸爸会处理好。”

孟筂虽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但还是点点头。她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您不必顾及我,除了爷爷留下的这房子,我什么都不要。”

谭音闹来闹去的原因,就是担心他将公司给她。这话她也只能对她父亲说,因为即便是告诉谭音,她也不可能会相信。

孟其元听到她的话并不惊讶,苦笑了一声,说道“爸爸知道。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她以为,每个人都和她一样。”

这些年他和谭音之间因为孩子勉强的维持着夫妻关系,但他哪里看不出她的贪婪。但这也不能怪她,他也有错。她对这段婚姻没有安全感,这就是他的错。

孟筂不便说什么,低头拨着碗里的饭粒。

孟其元并未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很快打起精神看向了她,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让人给你订机票。”

他今天回去和谭音大吵了一架,追问了她往b市去的事儿。也许是因为满心的愤懑,谭音全承认了,直言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孟筂好过。在那一刻,他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再维系那么一段婚姻。

他的确想要女儿留下来,接管公司,但现在看来,她留下来,只会受到谭音无尽的骚扰。偏偏碍于复杂的关系她不能做什么,他又哪里忍心让她受委屈。即便是她不提出她回b市,他也改变了主意要让她回去。一切等他和谭音离婚了再说。

“我打算过了明天就走。”孟筂回答。

孟其元点点头,转移开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儿来,父女俩分别在即,他不想让气氛那么压抑。

马上就要离开,孟筂在第二天再一次的去看沈延習,带了他以前喜欢的饮料和食物。但她没有想到,她过去时竟有人在沈延習的墓前了。是她一直逃避着,好几年都没有见过的覃钟渝。

孟筂的脚步变得无比的沉重,一时竟然迈不出去。直至覃钟渝有所察觉,看向了她,她才走了过去,低低的叫了一声覃阿姨。

见到覃钟渝,她的心里是震撼的。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尽管染过了,但大概是无心打理,发根露出的地方全是白发。

孟筂以为她回骂她的,但没想到覃钟渝的面色十分平静,冷冷的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当初她同沈子业在一起,这恐怕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

孟筂的心里有愧,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墓碑前,墓碑上沈延習笑容灿烂,孟筂的心里一痛,想要说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覃钟渝应该是不想见到她的,但也没赶她离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让她将带来的东西摆到墓前。

看着孟筂带来沈延習喜欢的饮料食物,她又一次的红了眼眶。她没有再停留,也没有同孟筂打招呼,拿起东西匆匆的离开。

她一向都是女强人的存在,大概也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孟筂的心里滋味杂陈,听到她边走边咳嗽的声音,甚至鼓不起勇气来去看她的背影。许久之后,才抬头去看沈延習的照片。

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同他说,在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蹲下身,轻轻的去抚摸那小小的照片。眼泪控制不住的要流下,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轻轻的说道“阿習,我很好,你呢,你好吗?”

孟筂在山上呆了许久直到身体被冷风吹得麻木了,轻轻的同沈延習道了再见后这才下山去。她原本以为覃钟渝早就已经离开,但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走,一直在山下等着她。

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孟筂刚开口叫了一声覃阿姨,她就冷冷的说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过来。”

是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无法原谅她,当然不会愿意她出现在沈延習的墓前。

孟筂如站在冰天雪地中,浑身透冰的凉。她想开口说点儿什么的,但覃钟渝却不再看她,直接拉开了车门上了车。她很快发动车子,在孟筂还没回过神来时,又看向了她,说道“现在沈氏到了沈子业的手中,你们是不是挺得意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讥讽,只是这话并不是真的在问孟筂,因为没等孟筂回答,她便已开着车离开。

孟筂因她的话心里变得有些不安,失去了唯一儿子的母亲,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知道是因为在山上冻得太久心思太重还是怎么了,孟筂下午回到家里脑子就昏昏沉沉的,连晚饭都没吃就上了楼睡觉。她睡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陈阿姨在外边儿敲门才将她惊醒过来。

外边儿已经黑了下来,她想让陈阿姨进来,但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轻轻一动喉咙就疼得厉害。

陈阿姨很快便进来,打开灯见她病恹恹的在床上躺着,马上就上前来,问道“阿筂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这孩子,生病你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