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若在见到他倒茶时受宠若惊,甚至伸出双手来接茶。沈子业一走她便原形毕露,嘿嘿的笑起来,冲着孟筂挤眉弄眼,说道:“孟姐,什么时候请我们大家喝喜酒?”
“你在说什么?”孟筂有些无奈。
杜薇若哼哼了两声,说:“你别告诉我你们俩没关系。”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她当然知道杜薇若不会相信,但她无法去解释她同沈子业之间的事儿,连她也不知道他们算什么。
杜薇若果然不信,但并未抓捉这事儿不放,询问她的伤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养那么久。
知道孟筂没人说话闷,杜薇若没有急着离开,陪着她聊天,说着些单位上搞笑的事儿。只是稍晚些时候孟筂留她下来吃饭时她拒绝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沈子业的存在让她不自在。
这天看电视时看见综艺节目上的烤肉,孟筂随口说了句看起来很好吃。到了下午时,就有人送了烤炉炭火食材过来。食材全都是处理好的,甚至连蘸料小菜都是备妥的,只需要自己生火烤就行。
傍晚下起了毛毛细雨,但天气并不冷。沈子业在屋檐底下生起火来,等着火燃得旺旺的,便开始烤肉烤蔬菜。
吃烤肉怎么也该配酒,孟筂很久没有喝过酒了,有点儿馋。沈子业拿出了酒来,没阻止她喝,只让她少喝一点儿。
他自己倒是喝了不少,很有兴致的向孟筂介绍着酒的产地。孟筂是很认真的听众,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偶尔点头或是问问题。
细细的毛毛雨时不时的会飘进屋檐底下,燃得旺旺的火光中,她长长的睫毛眨呀眨,让人有忍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
沈子业微微的倾身往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孟筂的身体一下子僵了起来。他却只是抬起手,指腹擦掉她侧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上的碳灰。
孟筂的紧张让他忍俊不禁,他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唇角的笑容若隐若现,说道:“紧张什么,担心我会趁人之危吗?”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还带了些酒后的漫不经心。孟筂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将脸别到了一边,说道:“没有。”
沈子业凝视着她,暧昧的气氛一发不可收拾,她不自在极了,艰难的说道:“有点儿冷,进去吧。”
像是为了证明她不是在说谎,说完后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沈子业应了一声好,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先将她推进屋子里,这才去收拾烧烤的那一堆东西。
等他收拾好回到屋子里,孟筂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儿。现在还早,还不到睡觉的时间,烤肉吃多了有点儿腻,他又给泡了茶削了水果解腻。
他有工作要处理,做完这一切后就处理起了工作来。孟筂也开了电脑,开始干起了翻译的活儿。
受伤后她很容易就累,一只手也不方便,活儿做得很慢,通常都是想起才做,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儿懒了。吃饱喝足,她决定今晚多干点儿活。
只是还不到半小时,沈子业就开了口,说道:“休息一会儿吧,晚上工作眼睛容易疲倦。”孟筂还没有说话,他又漫不经心的问道:“急着赶出来吗?”
他这样儿,不休息是不行了,孟筂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停了下来,说道:“没有。”
沈子业点点头,说道:“那就明天再做吧。”
他不反对她找事儿干,正好打发时间,但前提是以身体为重。
这人一直都很强势,现在也一样,孟筂有些郁闷,但还是没说什么,关了电脑。
她挺想去休息的,但大概是因为喝了茶的缘故,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沈子业也很快处理完了手边的活儿,带她去洗漱。
屋檐底下雨声滴滴答答,孟筂洗漱好吹干头发后靠坐在床上,见沈子业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说道:“我还想再看会儿书,你去睡吧。”
现在还没到她平常睡觉的时候,沈子业抬腕看了看时间,烧烤过后他身上一股子的油烟味儿,说道:“我先去洗漱。”
“那个你不用再回来了,我等会儿就睡了。”
沈子业不置可否,往外边儿去了。
但晚些时候沈子业还是回来了,仍旧等着孟筂睡着才离开。
第二天中午时孟其元过来看孟筂,才知道陈阿姨回老家的事儿。他很是自责,说道:“你该给我打电话的。”
他最近的确是焦头烂额,谭音的病需要配合治疗,小孩儿那边没离开过妈妈,尽管有熟悉的阿姨照顾还是会时不时的哭闹。
“我已经好很多了,您不用担心这边。”孟筂轻轻的说。
孟其元苦笑了一声,说:“担心有什么用,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从事情发生起,孟筂的所有事儿都是沈子业在打理。无论是那些日子白天黑夜的守在医院,还是医生那边让配合治疗,都是他在处理。
他有时候觉得太麻烦他,想要做点儿什么,但沈子业并不放心他,都会予以拒绝说他会处理。
他当然知道他是在怪他,心里愧疚更是无颜见女儿。
也不怪沈子业怪他,孟筂所有的难过悲伤以及颠沛流离,大多都是因为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现在又因谭音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却连公道都不能给她,甚至不能为她做点儿什么。
孟其元的心里既愧疚又难过,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孟筂的头,隔了会儿后轻轻的说道:“阿筂,如果有下辈子,记得再也不要做爸爸的女儿了。”
他的声音干涩,充满了悲伤。
孟筂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说那么一句话,不由得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今天怎么了?”
孟其元摇摇头,说道:“没怎么了,只是觉得我们阿筂那么好,该有更好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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