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艳阳高照,洞外林木森森,透过枝叶的缝隙隐约可以望见远处一座高大的山峰……
李岳站在洞口朝外面打量了良久,又转身回了洞中,将帽子摘下来挂到了脖子上,脱下羽绒服装了些火腿、方便面和面包打成了个小包袱背在了肩上,这才提着那把菜刀再次朝洞口走去。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能尽量多做些准备。
李岳到了洞外,但见林间杂草藤蔓丛生,又砍了根酒杯粗的小树削成了五尺来长的木棍用来探路,这才一路朝山下摸去了。
山坡并不陡峭,奈何林木茂密、杂草藤蔓又长得太茂盛,着实难行,走了半晌依旧还看不到林子的尽头,李岳却已汗流浃背了。
龟儿的,咋就忘了带壶水呢?
李岳倒还没觉着累,就是汗流得太多,有些口渴了,便在林间找了块稍大的山石坐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准备歇歇再走了。
“喀嚓……喀嚓……”
不多时,山坡下的林子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李岳顿时心中一紧,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闪到了一颗大树后,紧紧地盯着那响动传来的方向。
“咔嚓……咔嚓……”
那响动越来越清晰,隐约中还夹杂着人语声。
“王……王大哥,先歇……歇歇,俺实在走不动了……”
“俺……俺也走不动了,都一个多月没……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那两个声音听上去带着些陕腔,都有些虚弱。
“这狗日的世道!”
随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倒还中气十足,却满含怨气,“再这样下去,俺们这等百姓非得饿死不可!”
这年头还真能饿死人?
今年的经济形势确实不太好,却也没坏到饿死人的程度啊!
躲在大树后的李岳听到满心疑惑。
“你们两个先歇着,”
正在此时,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俺先去前面找找,这葬月沟应该还没人进来过,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撞上野物!”
“咔嚓……咔嚓……”
话音刚落,又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这年头还有人靠打猎为生?
难道是盗猎的?
李岳暗暗叫苦,连忙攥紧手中的棍子,紧紧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听说盗猎者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啊,老子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咔嚓……咔嚓……”
很快,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便踩着枯枝败叶和杂草藤蔓自林间走了出来,进入了李岳的视野里。
这人……
可是,李岳一见到那汉子却好似如遭雷击,怔愣当场。
那汉子一身粗布短衫,一脸络腮胡,浓眉大眼,用黑绸带将长长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个高高的发髻,手中还拿着张弓……
看这装束,不是现代人啊!
我这究竟是到了哪里?
“谁?出来!”
就在李岳愣怔之时,那汉子却突然停在了距离李岳藏身之处三五步外,死死地盯着李岳失神之下露到了外面的手肘上,满脸警惕。
完了,被发现了!
听到那汉子的呵斥声,李岳顿时如坠冰窟。
咋整?
他手里可有弓箭啊!
“出来!”
见躲在树后的李岳没有动弹,那汉子又是一声厉喝,将手中长弓一扬,拉成了满月,瞄准了李岳的藏身之处,“再不出来,俺就射……”
“不要射!”
李岳心知躲不过去了,却也不敢贸然出去,“千万不要射!我……我没有恶意的!”
“外乡人?”
听到李岳的声音,那汉子微微一怔,压低了箭头,神色也缓和了下来,“你出来吧,俺也没有歹意!”
“好!好……”
李岳连忙答应,先将手里的木棍扔了,这才缓缓地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望着那汉子,“这位……大哥,我……”
“你……你的头发……”
李岳还没说完,又有两个提着长刀背着箩筐的布衣汉子从林子里钻了出来,一望李岳都是满脸狐疑,“你是从辽东逃难过来的?”
“辽东?”
李岳一怔,有些懵。
“对啊!”
见李岳有些茫然,那魁梧汉子点了点头,“今年开春俺们在城里便见过从辽东逃难来的人,他们的头发……不,也不对!”
说着,那汉子又是神色一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衣服……你绝不是俺大明朝的百姓!”
“大明?”
李岳不禁心中一突,我这是……到了大明王朝?
“快说!”
另一个黑瘦汉子也连忙厉声附和,“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俺们就把你当成谍子送到县衙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