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一阵畅快，万物他为尊，一声声哀嚎让他越来越兴奋。

让他穿梭于这天地间，让他毁灭这一切。

当这片世界的一切都被他屠尽时，他站在高高的天穹之上，沐浴着寒风扶面时，似是孤单让他皱了眉。

那一句话又再一次从他的口中说出。

“我……是谁？”

而后，他指着遍地的尸体大喊：“是谁！是谁杀了你们！”

他不断穿梭整片天地，不断的大喊要显出凶手，但茫茫天地间仅仅剩下了他一个人。

“我是谁”，这一句话再一次在他的脑海出现，不断的重复。

浑浑噩噩中他来到了一处湖水前，想要对着湖水看看自己的模样，但湖面一片漆黑。

陈志侧头怒视天穹。

“为什么没有光！”

天穹隆隆作响，遮蔽阳光的怨灵消散，阳光映入湖面，映出了他的倒影。

“你……是谁？”

湖面中他的倒影邪恶无比。

湖面浮动，他的倒影御水成型，立于他的面前。

“我……是你”。

陈志大怒。

“不！你是魔！恶魔！”

他的倒影生出了邪恶的笑。

“对，你……是魔，是恶魔”。

一滴滴雨水自天空落下，好似天穹的泪水，感慨此时的一幕。

陈志心中有了紧张，有了惧怕。

他的紧张让呼吸都已带动了身体，不停的抽搐。

“不！我不是魔！”

他一拳打散了他的倒影，而后，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三个字。

“我是魔”。

声音就如绞刀般一刀一刀的切割着他的大脑。

陈志双手抱头，痛苦让他面孔扭曲，他一跃弹起，身体在空中不断扭动。

在落下之时，直接坠地，没有半点法则相辅。

摔落在地，他满口鲜血。

他脑海中的话语改变。

“看，有血！你是嗜血的恶魔！”

声音再一次提醒他，他是魔，陈志惊醒，只是刹那，他匍匐着身子不停的擦抹那血渍。

“不！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血！我不嗜血！”

他脑海中的声音再一次变化。

“对，那不是你的血，是别人的血，你沾染了别人的血！”

陈志再一次疯狂，不断的否认，不断的怒吼。

惶恐中，他看到了一块冰，他停下了所有，他飞向了那块冰。

一股熟悉的感觉浮现在他的识海。

“这是……”

他深处两指，扶过冰块，冰块融化，他的孩子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我的……孩子？”

他的面容一阵妖异之后双眉轻皱。

他的面容再一次变化，变得不再狰狞。

“这是我的孩子！”

他的孩子在这时睁开了眼，看着他。

一只小手抚摸在他的脸庞，轻轻扣破他额头处的一角肌肤，顺着那一角肌肤轻轻撕开，好似恶魔的皮囊被撕下，如雨水洗去了他的周身污垢，陈志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

他之前所有的所做所为都一一在他的识海重现。

一阵悲痛之后，他将神识探入了他孩子的识海，探寻玲珑女，玲珑女化作一束光飞出了他们的孩子识海之外，满眼泪光，看着陈志。

而在他孩子的识海中，原本陈志的身影正在虚化。

所有的一切也都重新被遮盖在陈志内心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