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枫抬起尚且可以活动的左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斗篷,笑容中尽是苦涩:“罢了,你是师妹,师兄总是要让着些你。”他捏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一柄长剑,身体猛地迎了上去,只听“噗呲”一声,鲜血四溅。
那黑衣人迅速抽出剑,自怀中掏出一块黑布,颇为细致地擦干净剑,丝毫未在意痛不欲生的乾枫。
闻宛白抬手,示意他们退下。也只是短暂的一瞬,一切恢复如常。
她缓缓走到乾枫面前,弯腰观察他的伤口,良久嗤笑一声:“师兄,你连自尽都没能做到极致,本宫该说你什么好。”
“罢了罢了,你既然这么喜欢桑妹妹,甚至到了连暗卫都德不配位的份上,本宫也不想逼你。今夜过后,倘若你还活着,便自行去领罚吧。”
她口中的“领罚”,是暗卫一向最为严酷的刑罚,只有犯了极大的错误,才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乾枫痛苦地捂住伤口,常年习武的敏锐让他明白,方才一心求死,却因操之过急,剑走偏锋。
闻宛白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将其中粉末倒在一块绣帕上,颇是随意地朝他的伤口上敷了敷,又取出一颗药丸强行喂他吃下。
“师兄,我待你,仁至义尽。”
“下一次再见到我,你我再不是师兄妹。你也只是我忠实的暗卫,仅此而已。”
她轻轻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抬手拭去他唇上的鲜血,在指间反复摩擦。
而乾枫木然望着她,那表情似乎是遇到了棘手的难题,迷惑无解。他回过神时,闻宛白已渐渐走远,他所能够望见的,只是她窈窕的身姿。
他木然发现左手上躺着那一方绣帕,朝胸口按去,不过须臾,疼痛感便不再那般强烈。
苏晔之并不是水月宫中之人,方才自然不敢插手她与他的事。这时小心翼翼地跟在闻宛白身后,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至少确认了一件事,闻宛白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
闻宛白转过身,冷冷地望着他,“跟着我做什么?”
苏晔之上前,给了她一个极尽温柔的拥抱。干净清冽,不夹杂丝毫情欲,一如他的人一般美好。
闻宛白的身形一僵,突兀地推开了他,语气森然:“你同情我?”
她这一次,用了“我”,而不是如从前一般,趾高气昂地自称“本宫”。
苏晔之早料到她会抗拒,故而只是微微一晃,便勉力稳住身形。
他挑眉,“晔之不敢同情旁人,只是窃以为,宛白现下需要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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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宛白讽刺地看着他:“本宫有酒酒,要你做什么,你能让酒酒加收藏?不,你不能。”
我今天很准时地来了,夸我夸我~
乾枫可太惨了,酒都忍不住想摸摸乾枫的头了。最近话唠酒转性成高冷酒了,不要问酒为什么,问就是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