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士良见局势已起,又下令关闭各宫门,并派遣士兵对南衙各司衙门进行地毯式搜查,逮捕那些所谓的“贼党”。在这场混乱之中,各司的官员、守卫的士卒、正在贩卖酒水的百姓以及过往的商人,皆未能幸免于难,惨遭杀害。死者数以千计,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各衙门的官印、办公用具及其他诸多物品皆被破坏或掠夺一空。
为了彻底清除“贼党”的残余势力,仇士良等人又派出骑兵一千多人出城追捕那些逃亡的“贼党”,并在京城内进行地毯式的搜捕。
舒元舆匆匆换了装束,孤身一人骑马自安化门疾驰而出,却不幸被骑兵追上并逮捕。而王涯,在永昌里的一间茶馆被擒,随后被押解至左神策军大营。这位年过七旬的老臣,在酷刑的逼迫下,无奈承认了与李训一同谋反,企图扶持郑注为帝的罪名。
李训的远亲李元皋,身为朝廷户部员外郎,尽管他并未得到李训的提拔重用,却也在这场风波中被牵连逮捕,最终丧命。前岭南节度使胡证,京城的富豪,其财富引来了禁军士卒的贪婪。他们借故搜查胡家,将其子杀害。此时,京城的恶霸们也纷纷借机复仇,肆意杀戮,抢夺商人和百姓的财物,整个京城陷入了混乱的漩涡。
数日后,百官上朝,大明宫右侧的建福门却迟迟未开,直至太阳高升才缓缓敞开。百官每人仅被允许携带一名随从进入,面对内里的严阵以待的禁军,他们心中忐忑不安。走到宣政门时,大门依旧紧闭。由于缺少宰相和御史大夫的带领,百官队伍混乱不堪,难以成列。唐文宗来到紫宸殿,询问宰相为何缺席。仇士良平静地回答:“宰相王涯等人涉嫌谋反,已被逮捕入狱。”说完,他呈上了王涯的供词。
唐文宗召来左仆射令狐楚和右仆射郑覃辨认供词。文宗悲痛不已,询问他们供词是否为王涯所写。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文宗叹息道:“若此为真,那真是罪不容诛!”于是,他命令狐楚与郑覃二人协助处理朝政,并命令狐楚起草制书,昭告天下关于平定李训、王涯等人叛乱的事宜。然而,令狐楚在制书中对王涯的谋反事实描述得较为模糊,未能切中要害,这引起了仇士良等人的不满,令狐楚也因此未能升任宰相。
此时,京城街市依旧混乱不堪。朝廷命左、右神策军将领杨镇、靳遂良等人分别带领五百士兵在主要街道巡逻,敲击街鼓以警示百姓,并杀了十余名罪犯以儆效尤,这才使得局势逐渐稳定下来。
李训逃往终南山,投奔他的老朋友僧人宗密。原本宗密打算为李训剃度,将其藏匿于寺中。然而,宗密的弟子们担心李训会为寺院招来祸患,便拒绝收留他。李训无奈之下离开寺庙,打算前往凤翔投奔郑注。在前往凤翔的路上,他被周至镇遏使宋楚逮捕,并戴上刑具押送京城。行至昆明池时,李训深知神策军的手段,担心自己会受到非人的折磨和侮辱,便对押送他的人说:“无论谁抓住我,都能得到重赏,从此荣华富贵!我听说禁军正在到处搜捕我,若他们看到我,必定会抢夺我。你们不如杀了我,把我的首级送到京城!”押送他的人同意了李训的请求,将他杀害并将首级送往京城。
左神策军出动三百人,带着李训的首级在前开路,押着王涯、罗立言和郭行余紧随其后;右神策军也出动三百人押着舒元舆和李孝本。他们先前往太庙和太社献祭然后到东、西两市游街示众百官被迫前往观看。游街结束后宦官们将他们腰斩并将首级挂在兴安门外示众李训等人的亲属无论亲疏老幼都遭到了残酷的屠杀。
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甘露之变”。自此之后宦官们的权势更加猖獗他们根本不把唐文宗和朝廷官员放在眼里。公元840年唐文宗在忧愤中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