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起,他将心门关闭,不再渴望得到母爱,不再喊江海媚这个女人“妈妈”,一转眼都过去将近二十年,他现在也已经习惯没有妈妈。
霍守中被自己儿子看得他头皮发麻,想起这些年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心虚的厉害,话锋一转,又搬出自己的女儿。
“那西西呢?她总是无辜的,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你忍心看着她伤心难过吗?她可是西西的亲妈,你看在西西的面子上,饶她一次行吗?”
“不行,西西的生活里离开江海媚会更好,这些你不是早就看到,还有,以后我会加倍疼爱西西,就不劳你和她费心。”霍连城油盐不进,态度坚决。
霍守中看到自己的儿子心意已决,颓废的低下头,皱眉沉思,好似做着思想斗争。
霍连城意味深长打量着他,少顷,语气寒冷的问道“以我的观察,你和她的关系没有好到要替她坐牢的地步,说说吧!她身上到底哪一点值得让你三番五次帮她求情?”
“她知道你文哲叔叔女儿的下落,阿城,你知道我不能不管这个孩子,她可是你雨竹阿姨唯一的孩子。”霍守中痛苦的闭上双眼,打湿了眼眶。
对于他们几人的关系,霍连城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文哲叔叔和雨竹阿姨两人的死,成为他爸爸的心结,让他行尸走肉般活了二十五年,隐忍二十五年,没想到江海媚竟然拿着雨竹阿姨的遗腹子,胁迫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
“你见过文哲叔叔的女儿吗?”霍连城又问。
霍守中摇摇头,声音哽咽回答“只见过她十二岁前的照片,长得像极了你雨竹阿姨,十二岁以后的照片再也没见过,她不让我见,理由是怕我触景生情,对你雨竹阿姨念念不忘。”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对于霍守中而言,沐雨竹就是他心中的痛,致命的弱点。
霍守中虽然没有霍老太爷和霍连城心肠硬,做事狠辣,但是虎父无犬子,当年他也是一个汉子。
自从连失两位心中所爱,他才心灰意冷,对生活丧失乐趣,过的行尸走肉,浑浑噩噩。
“你就没想过她压根不知道文哲叔叔女儿的下落?”霍连城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伤心痛苦,终是不忍,说出心中的疑问。
“她要是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怎么会拿出十二岁之前的照片?”霍守中从来没对这个原因怀疑过。
“凭着我对她的了解,如果文哲叔叔的女儿下落她真的知道,不会在这二十五年里,遇到顾奶奶的刁难无动于衷,什么事情都不做。
还有,她恨极了文哲叔叔和雨竹阿姨两个人,怎么可能好心给他们养孩子?”霍连城说出心中的看法。
霍守中压根不信儿子的话,反驳道“不对,她忍受你顾奶奶的刁难无动于衷,完全是和我一样感觉愧疚罢了,还有,她之所以养那个孩子,完全是为了牵制我,掌控我。”
“霍老爷,你想多了,总之,我还是那句话,让我放了她不可能,我必须要给安安一个说法。”霍连城已经不想再和这个愚蠢无知的父亲浪费口舌。
“霍连城,她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名义上的母亲,小宝名义上的奶奶,你真要把她送进监狱,我们霍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霍守中气得浑身颤抖,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眸中尽是无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