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姑娘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假冒你这意中之人?恕在下无能,做不到姑娘所说之事。”秦潇云背了手,有心送客。
“秦公子,令尊与饶敢的恩怨,我想你一定想知道真相。”邱姑娘被拒绝也并不恼,她既然来了,必然是有备而来。
“邱姑娘。先父与饶府之事,我已经有所了解。不劳姑娘费心。”秦潇云如此说着,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曾经一次次想对饶敢下手,却一次次被师父极力阻拦。
“师父,不论什么原因,杀父之仇必须要报!”
“云儿,你听着,仇必然是要报,不过时机未到。有些事情,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只有真相水落石出,你才知他该不该杀!”
师父如是说,但秦潇云亲眼看见父亲倒在饶敢面前,饶敢的剑上,正汩汩流着父亲的血!一滴滴掉在泥土里,也滴到秦潇云的心里去!
那年他七岁,那血入了眼,便埋在心上,深深扎下根去,长出仇恨的藤蔓,每天在他身体里搅扰百遍———复仇的想法,何曾有一刻停止过!
想到这些,秦潇云红了眼圈。
“秦公子意下如何?”邱姑娘察觉到秦潇云的情绪。
“邱姑娘出身尊贵,我不过是一个孤儿。饶府二公子那样才算是门当户对。就算是我顺了姑娘的意,随你见了令尊大人,邱大人也必然不会依你。”秦潇云语气软了下来。
“秦公子何出此言。秦公子武功高强,比那些浪荡公子不知好了多少。再者,父亲那儿自有我去说。只要躲得过这一次亲事,便不会再来打扰秦公子。”邱姑娘说得真切,若他真的是百般不如人,怎会找到他的府上来?
“邱姑娘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武功,不过是玩点雕虫小技,到处混口饭吃。”秦潇云笑道。
“秦公子,别人信你混口饭吃,我可不信。谁不知秦公子家的府门,比御史大人的府门都高。”
秦潇云朝外望去。这府门自然是高,但人去楼空,一副破败之相,哪里还有达官显贵的繁华
“这不过是先父留下来的,我有何能耐。再说姑娘所求之事,实在是我一个男儿自然是无妨,只怕姑娘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
“有何不好?”
“若我随姑娘去了,众人便当真以为姑娘有了意中人,到将来又必然要另择夫婿,自然是怕传出去名声不好”
“那好。不打扰秦公子了。”
邱姑娘打断秦潇云的话,甩了袖子转身便走。
秦潇云拱手:“姑娘慢走。”
话说这邱姑娘,是邱府独女,自小被邱同捧在掌心里,从来都是要什么得什么,何曾被拒绝过。
如今来寻你,又如此央求,已经是本姑娘的底线了,偏偏这毛头小子不识抬举
邱姑娘越想越气,出了府门,愤愤地上了轿去。
秦潇云又想起饶敢那把滴血的剑,一时情绪涌动,攥了青月剑奔出门外。
本想着去饶府寻仇人,却听见一声:“秦公子,且慢。”
秦潇云定睛一看,是管家回来了。
“秦公子,陈玺儿有消息了。”
“快说!快说!”秦潇云喜出望外,连连催促。
“临淄府镖局里有个好友,据他说在护运一枚玉佩,此物价值连城。据他描述的样子,此玉正是秦公子所说的那枚!”
“真的?!临淄府”
“秦”管家一句话未说完,秦潇云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