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怜常安往前凑着身子,≈quot;水!≈quot;
≈quot;真他娘麻烦!≈quot;
钩子一手拿面包一手拿水,又喂了常安一会儿,哈欠连天不说,明显也没耐心了。
常安觉察出来,试着问:≈quot;要不把我手上的绳解了,我自己吃?≈quot;
≈quot;这可不行。≈quot;
≈quot;我跑不了,也不敢跑,其实你们绑与不绑没有分别,再说也不能让你们一直喂我吃一日三餐。≈quot;
或许是常安演技真诚,也或许是她那张脸比较有蛊惑性,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任谁都觉得她应该翻不了天。
钩子与柴鸡对视一眼。
≈quot;得,给她把手松了吧,反正腿绑着。也跑不到哪去!≈quot;
柴鸡过来给常安解了手上的绳子,之后觉得可能手都松了,干脆把她眼睛上的布条也扯了下来。
常安一下撞到光,眼皮撑了下又迅速闭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张开…
几张破凳,一张破桌子,窗户上都贴了报纸,墙皮也掉得差不多了,天花板上都露着横梁和钢架。
这应该是一间被废弃的破屋子。
常安稍稍适应了光线,视线往旁边挪。
≈quot;谢谢!≈quot;
≈quot;嗤,真是傻子!≈quot;
听声音分辨接话的应该是钩子,短寸,又黄又瘦,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旁边躺了个人,窝草垛上正在玩手机,比钩子要高一点,但同样瘦得不行。
这与常安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她一直以为能干上绑架的人至少身形壮实,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副瘦猴儿模样。
钩子也在看她。
≈quot;怎么,要看清绑你的人长啥样?≈quot;
常安赶紧把视线收回来,压住心中的恐惧。
≈quot;不是。≈quot;
≈quot;不是就好,劝你安分点,省得吃苦头,等你男人交了赎金,以后各走各的阳关道!≈quot;边说边吸着鼻涕。
常安避免与对方眼神接触,缩回草垛,乖乖拿了面包自己啃。
啃了几口,原本蜷在草垛上玩手机的柴鸡突然好似抽搐起来。
钩子搓着脸踢他,≈quot;别他娘乱抽!≈quot;可柴鸡显然不受自己控制,在地上抓耳挠头,转过来时常安吓了一跳,满脸蜡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几乎是爬到钩子脚边。
≈quot;你那边…还有没有货?≈quot;
≈quot;有屁。有我还在这陪你耗?≈quot;钩子说完又是一个哈欠,踢开柴鸡走到桌子旁边,≈quot;妈的姓金的什么时候回来?不会拿了钱自己跑路留我们在这等死?≈quot;
边说边吸着鼻涕,从身上摸出手机。
正要拨号码,柴鸡冲上去:≈quot;你干…什么?≈quot;
≈quot;给她男人打电话,先弄到钱再说!≈quot;
≈quot;老金…老金说要等他回来……≈quot;
≈quot;等等等,他妈天没亮人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个鬼影。≈quot;后面又骂了几句,但都是方言,常安听不懂,但有两点她已经确定。
绑匪应该是三个人,而他们口中的老金似乎是主谋,但显然团体不牢固,三人之间都有私心,另外看这两人的样子,鼻涕眼泪,哈欠连天,是…瘾君子!
常安被自己后面的结论吓了一跳。
最后钩子也没打电话,随柴鸡蹲在墙根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毒瘾上来了,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到后来开始用头撞墙,柴鸡更是蜷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一大把,下身裤子都尿湿了,小便失禁。
常安看着这一切,恐惧外加震惊。毕竟以前只知道毒瘾上来很痛苦,却没真正见过什么样子。
现在亲眼目睹,明明半小时前两人还在耍嘴皮聊天,现在却像狗一样,哦不,应该说连狗都不如,但常安也没太多心思去管他们。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趁机逃出去。
大门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猜测这两个毒瘾发作的匪徒是否还有心思或者力气管自己。
等死还是冒险?
常安快要将手里的面包揉碎了,后背全是汗。
≈quot;宝贝,你告诉妈妈,要不要赌一次?≈quot;
她慢慢舒展身体,从草垛上挪到地上。
≈quot;抱歉,我想上厕所!≈quot;
≈quot;喂,我说我想上厕所!≈quot;
她试图喊了两声,可那两人压根没听见。
柴鸡已经趴在地上吐,空气里夹带着尿液与呕吐物的酸臭味,钩子似乎稍微好一点,但也并没轻多少,靠在墙上揪头发,嘴里嗷嗷叫。是一种极致痛苦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