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看了眼手边那只桶,大半桶玫瑰花,还有许多百合,这些摆花店里或许还能卖,但是花摊上卖得不多。
因为来花摊买花的都是回去插瓶的,不注重包装,也不送人,却注重花的品种,哪些好打理,哪些回去不容易死,哪些就卖得多,而玫瑰与百合不仅价格略高,也偏娇嫩,显然不属于这种。
常安从桶里抽了一支玫瑰出来。
≈quot;这个不错啊。≈quot;
卖花的阿姨叹口气,≈quot;是好的呢,天没亮就去花圃拿的。根根新鲜,光刺就剃了两小时,想着去年卖得不够,今年我还特意多拿了一点。结果到现在一支都卖不出去。≈quot;
或许卖花的阿姨觉得跟常安也算熟人,话就多了些。
常安看到她的手,没戴手套,冻疮的裂口,长时间捏花剪形成的老茧,手背和手指上还有好几条被花刺新鲜割开的划痕。
≈quot;给我包一束吧。≈quot;
≈quot;好嘞,今天桔梗也很新鲜呐!≈quot;阿姨戴上纱手套,去捞另外一只桶。
常安却将手里的玫瑰递过去。≈quot;包这个吧。≈quot;
≈quot;玫瑰啊?≈quot;
≈quot;嗯!≈quot;
≈quot;哎哟这花难养啊,冷不得热不得,搁瓶里一周就得萎了,要不还是给你拿雏菊?≈quot;阿姨热心建议。
常安却已经自个儿从桶里挑了一把,粉玫瑰和白玫瑰,中间搭了三支百合。
≈quot;过年想换换,就包这个吧。≈quot;
她把手里挑好的花递过去,中年女人愣了下。短暂出神之后她笑开:≈quot;好嘞,再给你搭几枝满天星,粉色的,说是进口品种。≈quot;
她利索地剪花缠花,还难得没拿报纸包,而是挑了张浅蓝色雾面包花纸,满满一大束花送到常安手里。
≈quot;漂亮吧?≈quot;
≈quot;谢谢!≈quot;
常安付了钱,转身要走,中年女人又冲她喊了下,≈quot;嗨!≈quot;
常安回头,略臃肿的身影,还是穿着那件破旧的棉袄,她站在风口冲这边挥手,说:≈quot;姑娘,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啊。≈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