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平随叶企孙来到宿舍,叶企孙这便进行工作交接。
中国科学社驻美分社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具体业务,叶企孙走到哪里,驻美分社的办公室就在哪里。
虽然没有具体业务,但中国科学社驻美分社的手续资料齐全。
当时在美国注册的时候,任鸿隽等先生以“ScienceSociety”为名,注册了海外版的中国科学社。
此时,中国科学社驻美分社仍然沿用“ScienceSociety”的海外社名。
AAAS的学术期刊是,“ScienceSociety”的海外版期刊不能使用之名,故而注册了,国文译为。
确实是年鉴,从1915年到1923年,在美国一共只出版了三期。
如此看来,中国科学社驻美分社及似乎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最终,李康平接盘了中国科学社驻美分社及,他让何耀辉将全部资料搬到车子上,运回了纽约。
同时,叶企孙写信寄给国内的任鸿隽先生,告知了这一交接事项。
索末菲与李康平一起返回了纽约。征得亚瑟·康普顿的同意之后,索末菲将亚瑟·康普顿的论文寄给了爱因斯坦和玻尔,索末菲本人会在美国继续呆一段日子。
可以看出,索末菲更倾向于亚瑟·康普顿的实验,他希望爱因斯坦、玻尔也能支持亚瑟·康普顿的X射线散射实验。
李康平回到皇后区的书房,品一杯加冰威士忌,构思一篇论文。
玻尔的量子理论尽管取得了不少令人惊奇的成果,但也遇到了严重困难。
困难之一是它面临着一系列解决不了的问题,例如,它无法解释氦原子光谱,亦无法对诸如反常塞曼效应一类新现象作出令人满意的说明。
困难之二是内在的不协调、不自洽。譬如,对应原理的应用往往因人因事而异,没有统一规则。
物理学家们无可奈何的形容当今物理界的处境:星期一、三、五用辐射的经典理论,而在星期二、四、六应用辐射的量子理论。
这确实反映了目前物理学的混乱情况,需要重新认识电子的行为,建立新的概念,对玻尔理论作进一步的改造。
物质波、康普顿效应为量子力学奠定基础,属于量子力学的直接组成部分。
虽然尚未诞生量子力学这个学术名词,但这不妨碍李康平提前布局。
叮叮叮。
清脆的铃声。
楼下摇铃了。
摇动餐铃的何姨提醒李康平该吃晚饭了。
李康平踱步至一楼饭厅,享用他的晚餐。
何姨也可以住在这里,但她选择朝九晚九的工作模式。
每天早上,何姨来到皇后区李府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伺候完李康平用过晚饭,何姨便返回唐人街自己的住宅。
美国的女佣人皆有类似的工作服,她们头戴白巾,身穿黑裙,系一白色围兜。
李康平对何姨说,你不必穿美国的女佣装,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穿。
何姨还是选择了白巾、黑裙、白色围兜的女佣装,她认为这么穿最舒服、最便捷、最容易干活。
现年38岁的何姨出生在纽约唐人街,她幼女、少女时期,中国由清王朝统治,那时的美国唐人街比较封闭,沿袭了中国帝制时代的模式。
辛亥革命之后,何姨走出了唐人街,她接触到了美国社会上的各种人士,她依然在一定程度上保留着中国传统思想和手艺。
何姨会做广东菜,也会做蛋糕面包。
感谢何姨精湛的厨艺,李康平每天晚上都能吃到广东菜。
一盘白灼虾,一份炒青菜,配一碗鱼翅粥,李康平吃得舒舒服服。
“何姨,你可学开车,方便来往。”李康平建议道。
主人用餐之时,何姨通常呆在侧室,这既是美国的规矩,亦是中国的规矩。
主人用餐之时下达工作指示,则何姨站在餐桌边听从指示。
“开车?我万万学不会啦。”何姨连连摇头,对她来说开车比做饭难多了。
李康平住的地方环境清幽,有利于潜心做学问,然而交通不便。
最近的公交车站在一英里之外,何姨有时搭乘公交,有时搭何耀辉的车。
何姨不住李府,她在唐人街有家庭,她在清晨和深夜打理自家的家务。
李康平支付给何姨的薪水很高,足够何姨一个人工作养活她一家人。
何姨伺候完李康平的晚饭,洗了碗,这便搭乘何耀辉的车返回唐人街。
李康平继续写他的,一夜无话。
次日,李康平代表的宙斯实验室与弗里曼代表的RCA,进行了第五次商务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