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什么合同？你要和我们签合同？”肖妈诧异地接过纸和笔问道。

“您自己看吧，大意就是我刚才说的意思。”肖东道。

肖妈拿着那份“合同”看完，拿着笔犹豫着，久久不知道该不该签这个字。

她并不是怕儿子真考好了他们做父母的得听儿子的，相反，她是怕一签了这个字，会给儿子增添沉重的心理负担，怕他一旦考不好就会心灰意冷自暴自弃，那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其实我现在告诉您吧，以前我是一直在装傻不好好考试，生怕考得好了你们还会逼我考得更好，那样我就活得不轻松了。

可是我现在想清楚了，不好好考试，装成一个傻子只能是害了我自己，也让你们伤心，所以我还不如好好地学习，好好地考试，表现得出人头地，所以我现在就开始要更刻苦地好好学习，争取考好成绩了！”

听了儿子的话，肖妈半信半疑地望着儿子，最终还是在那份“合同”上签下了名字，说道：“好，我签，但儿子你可千万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和你爸对你的要求真的不高，你能考个班里的中等成绩我们就满意了！”

肖东无语地接过老妈签好字的“合同”收起来。

然后肖妈一边和肖东说话，一边开始收拾她带来的那堆东西，大部分是熟肉食，一边把它们放到上次肖爸给肖东买的小冰箱里，一边叮嘱肖东吃时一定要热好了再吃。

“妈，你有没有感觉到，其实你和我爸对我根本就不了解。”肖东帮着老妈收拾东西，一边开始继续给老妈打预防针，免得他将来表现超常他们会怀疑，“我从小就不出挑，个头小，长得也不好，也不太聪明，你们虽然很爱我，但你们对我其实是很失望的。”

“瞎说！”肖妈眼皮跳一跳呵斥道。

“这是真的，妈你不用忙着否认，然后等你们生了小弟后，你们其实把更多的希望和关注都放到了小弟身上，对我的关注就少得多了。”

“没有！肖东你别胡思乱想！你爸和妈咋可能只爱南南不爱你！”肖妈再次否认，心里却越发愧疚得慌。

“我不是说你们不爱我了，你们还是很爱我的，只是，由于对我的失望，你们本能地不愿太关注我，尤其当活泼可爱的小南出生后，你们更愿意更多地关注小南，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很小，比我小了七岁，更需要多关注和多照顾，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人的本能，毕竟，谁又愿意去多关注一个失败的产品呢？谁都更愿意关注一个充满希望的新产品不是吗？”

肖妈一颗心紧缩起来，眼里也开始蕴满了愧疚和心疼的泪水，肖东讲的这些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到了她的心上！

这个大儿子，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呢！这个委屈还是他们作父母的在无意中造成的。

“慢慢的，我开始醒悟了，我开始变得很聪明，我开始暗地里拼命地学习，但在表面上却故意考得一塌糊涂，我就是这么一个怪孩子，越不受你们关注，我就越想让你们伤心。”肖东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掉眼泪的老妈，提高了声音继续道，“可是前一段时间我醒悟了，我意识到我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现在，我想让你们以我为傲，我想让你们看到，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失败的产品！

为此，我想付出加倍的努力，我想惊艳所有人的眼睛！”

肖东像发誓一般说着，让肖妈心里五味杂陈，老实说，她还是不太相信大儿子的话，但今天她来看到他个头长高了许多，脸也好看了许多，就连说话也显得明白成熟了许多，又让她不由得有些相信。

也许正像肖东所说的，这几年她和丈夫对这个大儿子缺少关注，所以已经不怎么了解他了吧。

……

肖妈很忙，她中午还要给收废品公司里的员工做饭，所以也没法在大儿子肖东这里多呆，刚呆了两个多小时，就硬扯着和肖东谈得正热乎的小儿子肖南要回去了。

肖东送老妈和小弟去公汽站点，一路走一路听着老妈的唠叨叮嘱，一直把他们送到公汽站点，看着他们上了公汽，等到公汽走远了，他回头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女式豪车。

这辆女式豪车从公寓那边一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然后就一直停在路边像是在等他一样。

而从贴着反光膜的车玻璃中射出来投到他身上的目光，也让肖东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