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山道上只剩下林家的三个马车,孤零零停在路边。
就连他一直护着的潋滟和林初雪早已跑的不见踪影。
林文礼心头一凉,腿上一软,狼狈跌坐在地上,“别杀我,我可是初云的爹,你要娶了她,我可是你岳父啊!”
燕寒嘲讽笑道:
“哟,这时候想起是云儿的爹了?早干嘛去了?云儿有你这种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不是护着那个小妾吗?现在人呢?怎么丢下你跑了?”
林文礼愣了愣,眼底闪过懊悔,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意,今日果真让他遇到了。
想他平日那么宠她,大难临头,她竟问也不问带着女儿就跑了。
这就伤心了?燕寒撇撇嘴,他要是听到后面的,会不会发疯?
扭头看了眼媳妇儿表情,见她神色淡然,燕寒放下心来,云儿说不认这个爹,让他随意处置,应该是真的。
再看地上失神的人,燕寒薄唇微启,再次扔出一道惊雷。
“你若是对云儿母亲磕头认错,本世子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你疼了十几年的二女儿可能不是你的种。”
林文礼闻言如遭雷劈!
“你胡说,雪儿那么乖巧懂事,怎么会不是我女儿。”
说完自己眼神虚晃,想起十几年前涟漪生产时的场景。
那日,府里正在为大女儿初云举办周岁生辰宴,府中宾客云集。
他与同僚喝的正尽兴,管家忽然来报,说涟漪发动了。
那时候同桌的一个人竟跑的比他还快,还熟门熟路找到涟漪居住的院子。
当时他太过紧张没有多想,后来想起,只当是好友为自己高兴,毕竟当时好友握着自己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
还说什么,“女人生子不易,太过伤身,这胎生了绝对不能让她再生了。”
那个她,难道说的就是涟漪?
林文礼脸色青白,只觉得自己头顶沉重,仿若顶了个茫茫大草原。
“骗子,都是骗子,什么好友,什么以酒会友,全是骗子。”
分明是故意把他灌醉,再去找他的小妾私会。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林文礼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他真糊涂,做了这么多年的绿头乌龟不说,还因为那个贱人冷落自己发妻和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他不是人啊。
林初云听后同样震惊,更多是觉得讽刺。
林文礼的反应吓了燕寒一跳,那一声声的巴掌声,响亮又悦耳。
他跟魔怔了似得,一直扇,一直扇,两只手轮回着扇。
不一会儿,脸红的像煮熟的猪头。
又扇了一会儿,也许是累的没力气了,林文礼无力垂下手,通红的眼睛悔恨看向林初云,哽咽哭道:“云儿,爹对不起你和你娘啊,爹错了,爹错了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