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脱产比赛这张王牌,苏情刚刚脱离了夜班苦海,就立刻掉进了另一个油锅。
因为到了厂教育科,苏情惊讶的发现了一位最熟悉的陌生人—杨哥。
意外哦。
由于参赛单位涉及到厂里的每个二级单位,于是,每个单位都要有一名带队的人。
作业区的带队人员居然是本队的杨哥,这让苏晴觉得有几分冤家路窄的意思。
杨哥这个人耳根子软,又颇有些先入为主的习惯,在他的心里打定了苏情是一个落后不求上进的人。
对于苏情的参加,他更多的是担心苏情会死死拽住他们前进的大腿,因为技术比赛不单单比的是个人的成绩,也会取团体赛的总分。
杨哥蜗居一线多年没有什么成果,四十多岁混了个教育干事,他现在最着急的就是取得个好成绩,好在单位里面闪亮一下。
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杨哥都不会带着苏情去参赛。无奈,队里也着实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其实这也难怪,所有参加比赛的人当中,只有苏情一个人来自夜班这个不受待见的群体,而且又没有参加比赛的经验。
面对这样糟糕的境地,苏情倒是十分坦然,喜怒也不太怎么表现于脸上了。
要说这不受人待见的好处就是,自己来去自由无人管,晚来一会早走十多分钟,根本无所谓。
这倒不是苏情有意要违反纪律,她只是认为,效率远远重要于死板的守时。
记得有一次,杨哥不知从哪里截获了一条关键信息,着急和大家分享。恰巧苏情出去上厕所了,一个小队来的韩波提醒杨哥还少苏情没回来。杨哥当时就表示拒绝,不用等她,她听了也没用,你们好好学就行,争取把她的分背回来。
这次考试依旧两个部分构成,一个理论,一个实际。
理论虽然是苏情的强项,但比不上其他人常年比赛,积累的多,自己从零开始,也是要争分夺秒。
实际呢,那就苦不堪言了。
为兼顾比赛的可欣赏性,有一道试题苏情感觉有点奇葩,叫做“闭眼识工具”。
这些工具都是石油工人日常工具中经常接触的一类,比如钢卷尺、螺丝刀、活动扳手、管钳……
难就难在,选手要在规定时间里,既要说出它的类别,还要说出它的尺寸。
苏情的脑袋瓜子嗡嗡的,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睁着眼睛都认不全,还闭眼睛说。再说,这玩意儿也没啥用啊?
苏情看看周围,貌似大家也没太大的把握,这倒让自己内心稍稍定了定精神。
这人多的地方啊,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攀比。
有的人实话实说,有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什么都会,偏要装出一副“我不行”的样子。
等到杨哥下来了解情况时,她表现的尤为出色。
还有一种,就是明目张胆的显摆了。比如说,梅依依。
就在刚才,杨哥针对“更换闸门”这项操作,简单过了一下筛子。
嘿,也是气了人了,梅依依居然创造了最快记录。
与此同时,苏情创造了一个垫底记录,规定时间内没有完成操作。
苏情这个窝火啊,嗓子都疼了。
杨哥还挺会火上浇油的,大嗓子一扯,满走廊都听得见苏情的光荣事迹。
搞得隔壁单位的苏情的高中同学,还关心的问问苏情怎么回事。
苏情只能尴尬的点头,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