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陆玥在元月五号带着录像带从省城坐火车来了沪城。
已经是熟门熟路,他没有带任何人,直接住进虹口公园附近的“事竟成宾馆”。
打电话约黄瀚几个晚上来“事竟成饭店”小酌。
只可惜不巧,黄瀚晚上约了庞书利、牟雪茹等等七个学长一起吃晚饭,想谈谈“全心物业”和“事竟成超市”的筹备工作。
陆玥现在也是大忙人,手下人数不少,手头上事情蛮多,他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回南京。
得知黄瀚请的都是复旦大学的同学,立刻表态大家一起来,正好一起看他拍的纪录片《吃在中国》,多提宝贵意见。
晚上,虹口公园附近的“事竟成饭店”包厢里十几个人一边聊一边看《吃在中国三水特辑》。
陆玥发现请来黄瀚的学长们实在是做得太对了。
庞书利、牟雪茹等等都是复旦大学毕业生,见识、谈吐都不俗,点评这部纪录片恰到好处,陆玥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好几张纸。
复旦大学里纷纷在传《剑出吕梁》是黄瀚的作品,很多人根本不相信。
庞书利、牟雪茹几个也是将信将疑,今天见《剑出吕梁》的导演陆玥在黄瀚面前谦逊得如同一个小学生,都目瞪口呆。
因为陆玥凭借《剑出吕梁》这部口碑佳作,妥妥的纳入知名大导演的行列。
大导演该是多么骄傲的存在?陆玥怎么就如此尊重黄瀚呢?
陆玥知情识趣,也是为了故意吹捧黄瀚,把黄瀚怎么指点他拍纪录片《乡情》,怎么指示他从改编剧本、选角开始筹拍《剑出吕梁》讲得天花乱坠。
还特意离座双手捧杯敬酒。
这态度更加把七个学长惊到了。
黄瀚看了半个小时《吃在中国》纪录片后突发奇想。
他道:“陆玥,你手下的七个摄制小组奔赴全国各地,应该能够发现不少特色菜,甚至于能够发现家传菜。”
如今的陆玥正是上升期,脑子特别好使,旋即明白了黄瀚的意思。
“对啊!我们发现了特色菜、家传菜完全可以交给‘事竟成饭店’总部的大厨研究开发呀!”
黄瀚很满意陆玥闻弦音知雅意,点头道:“‘事竟成饭店’不白学人家的看家本领,可以付钱买。”
“这事儿容易,我明天就通知剧组。能够上电视,一个个都上赶着,我们出面开口要详细的配料和制作方法,肯定花不了多少钱。”
“事竟成饭店”有专业团队开发新菜,每个季度都要推陈出新。
如果能够通过《吃在中国》收罗全国的特色菜肴和小吃,肯定比自己埋头研发更加有效率。
陆玥一心一意想着报答黄瀚,他肯定会尽心尽力办这件事。
黄瀚没有多说什么,和陆玥干了一杯后跟庞书利、牟雪茹几个聊开了。
同学们在一起话题自然多,喝了几杯酒后气氛更加活跃,吼一声、唱几句,酸一段诗肯定少不了。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诗歌散文大行其道,只要是大学生几乎没人不背几首现代诗,几篇散文。
不知怎的牟雪茹居然朗诵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接下来就开始谈去年春天卧轨自杀的海子,都觉得是天妒英才,牟雪茹几个女生居然泪光莹莹。
黄瀚其实并不愿意莘莘学子成天读诗篇、散文,认为浪费那时间,觉得毫无意义。
他年轻时也读了很多诗篇,但是他不喜欢现代诗,特爱宋词,辛弃疾、陆游、李清照、李煜、晏几道、柳永、苏轼等等的作品能够背几十近百首。
但是重来一回后就坚决不做这种傻事,除了高考时有可能考到的内容,坚决不读任何古代、现代诗词。
见几个学长聊到海子如此悲伤,黄瀚反倒笑了。
他道:“你们都不知道海子为什么自杀?瞎伤心什么呀!”
牟雪茹原本就是复旦大学诗社的骨干,八十年代初正是浪漫主义盛行的年月,复旦诗社又多牛可想而知。
进入九十年代后渐渐的就不行了,因为人都现实了,变成了拜金主义盛行。
牟雪茹真的喜欢海子的诗。
再加上喝了点酒,暂时忘了黄瀚是她的老板,觉得如同以前诗社成员聚会时谈古论今。
她反驳道:“我当然知道海子为什么选择自杀,我能够从他的诗中读懂他的心。”
“哈哈哈……,可惜你根本不知道,海子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在哪儿!”
“你胡说!”牟雪茹见不得有人如此说她崇拜的诗人,脱口而出,然,随即她就知道犯错了一脸尴尬。
萧蔷已经不高兴了,眼睛瞪了起来,貌似要开口。
黄瀚依旧笑嘻嘻道:“萧蔷,咱们以理服人,牟雪茹说我胡说不要紧,咱们先听听她认为的海子是为什么自杀。”
“海子愤世嫉俗,长期不被世人理解,所以走上了这条路。”牟雪茹见黄瀚瞧向她,斟酌一番开口道。
黄瀚道:“其实不然,海子是因为练所谓的气功导致精神分裂,所以自杀。”
后世有关于海子自杀的原因有很多说法。
黄瀚的理解,诗人,越是有才华的诗人,神经质的居多。
海子很不幸,他原本就有些神经质,又迷恋上了玄学和气功,在自杀前其实已经是个很严重的精神病人。
黄瀚还觉得写的也容易神经质。
反正黄瀚觉得自己写了五六年,已经有点“神里八经”的!
把《一九八一年》完稿后,有可能不敢再写了,怕得神经病。
庞书利决定站队支持老板,他道:“黄瀚说得对,海子确实是练了好几年气功,自杀前的几个月经常出现幻觉。”
牟雪茹还想分辨,嘴唇动了动又忍住了。
黄瀚笑道:“海子是北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属于天才少年,可是他学到了真真正正的知识吗?我认为他没有。”
这种论调黄馨、成文阁、萧蔷、陆瑶太熟悉了,黄瀚以前经常说什么是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