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做文字工作的,能一直跟在领导身边,看起来是风光无限,但是张高明白,在郑国锋眼里,看重的还是那几个专业出色的,甚至那个只会打字的张姐的分量也比自己重几分,这个认知使得张高十分不甘。
郑国锋听到“聚众赌博”这四个字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按门铃的手又用力了些。
房间里的众人听到这急促的门铃声,先是一愣,随即有人反应过来,“不会是主任吧……”
此言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这时候这地点除了郑国锋还能有谁,丹麦人不可能这么晚这么急促地按他们的门铃,而他们考察团的大多数人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
小王因连续胜利而沸腾起来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刚刚还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的他瞬间面色煞白。
“发生了什么事?”努力学习小王摸牌技术的霍克显得有些迷惘。
连续输了好几把,脸上贴了好几根白条的林易摸摸自己的下巴,“大概是他们的领导来了。”
张姐不敢和霍克这个外国友人赌钱,但输了没有惩罚又不够刺激,林易就提出了在脸上贴白条的法子,这不,自作自受,四个人里面就他和霍克脸上贴得最多。
“他们的领导比王老师还要厉害吗?”由于拜倒在小王高超的牌技下,霍克毫不犹豫地叫起了小王老师。
林易闻言,认真思考了几秒钟,“这恐怕得比一比才知道。”
“没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霍克郑重点头。
小王要哭不哭地看向张姐,“姐,真的是主任吗?”
张姐心里也有几分忐忑,郑国锋在外面累死累活,他们在这搓麻将,她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
“我又没有透视眼,我咋知道是不是主任。”一边说着,她一边站起身来,站起身来的过程中,张姐不由往林易和霍克两人的方向多看了几眼,看着两人满脸白条的模样,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两尊大神在场,郑国锋总不会太过火吧。
“张姐,我去开。”有人说着率先起身,大步向门处走去。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房间里这么多大男人,总不好让张姐一个女人去开门。
“成,那谢了。”
这几句话过去又是两分钟,门口等候的郑国锋已然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张高心下暗喜,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同事们居然这么配合,按了门铃后还敢晾老郑两分钟。
“咔嚓”门被打开。
“郑……郑主任。”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郑国锋真正在眼前的时候,开门的同志心里还是抖了三抖。
郑国锋冷哼一声,推开下属大步走进房间,张高也急忙跟了进来。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们在干嘛?麻将牌谁带过来的!”郑国锋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钻出来的。
“小王,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年轻同志……”张高和以前一样当起了领导的话筒,作为一个秘书,领导不方便讲的话他就要讲,这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
不过……张高的话才说了一半,声音就渐渐低了下来,他在小王的旁边看到了一个金黄色的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主任,我,我错了。”小王早已站起来连连道歉。
霍克这个黄头发在一群黑头发中间还是十分醒目的,更不用说他这颗黄脑袋上还贴了好几根白色的纸条。
他用嘴巴用力吹了一口气,使纸条飞起不至于阻挡他的视线。
“宣扬国粹不是好事吗?我不明白他们的领导为什么这么生气?”霍克侧过头来轻声对林易说道。
这个房间不大,霍克的声音虽轻,但还是轻而易举地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国粹?郑国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看在场众人,再看看麻将,他没听错吧。
不对,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外国人,还是他下属房间的麻将桌上。
“老郑啊,这事是我的错,我起的头,麻将也是我带的。不过我们可没有‘聚众赌博’,大家就是凑个趣,你看,我们也没赌钱,输了就贴张条子,也算让大家放松放松嘛。”张姐见气氛尴尬,站起身来开口道。
林易此刻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他到底撕不撕自己脸上的纸条呢?撕,自己应该会很尴尬,不撕,现在好像还是挺尴尬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天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