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尔的陷阱04刺客(2 / 2)

我是铁匠 sydneymoon 3229 字 7个月前

而且那琴声……

安勒克斯疯狂的跑着。已经是午夜,乘客们都已经睡了。再加之下雨,甲板上只有安勒克斯一个人。他心急如焚,一切外物都不能扰动他的心思。

湿滑的甲板,瓢泼的大雨,滚滚的雷声。一切的一切,他都感觉不到。唯有那奇异的琴声还是不断钻进他的脑海中。

所有人都不会有快乐的结局。所有人都不会有快乐的结局……

他很快来到了船尾。

艾索米亚的帆船结构设计上有一个定式,即两侧船舷在船头和船尾的接合部会变成成相互交叉的栏杆,在垂直方向上远远超出船的主体,向斜上方倾斜的弯出去。从正上方看,形成呈三角形的框架,从侧面看则如同蝎尾。

这是一种相当帅气的设计。而此刻,船尾的三角栏杆却有了个其它用途。

上面绑着一个人。

那是个身材苗条的少女。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丝绸睡袍,早已被雨水淋透了,紧紧的粘在身上,几乎完全透明,少女身上那种充满青春气息的、带着云雀般活力的精巧曲线呼之欲出。她小巧而坚挺的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起起伏伏。平坦而温婉的小腹则一动也不动,形成一团阴影。这证明她还活着。睡袍裹着一包雨水的下摆在风里艰难的摇晃着,她的两条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腿痛苦的扭在一起,搭在一侧的栏杆上。娇嫩的肌肤在冷雨冲刷之下,白亮得有些吓人。

“安勒克斯!”少女看到了顶着大雨赶来的骑士的身影,大声的喊了起来。因为身体与甲板倾斜成一定的角度,她只有尽力低下头才能看到他。

“快来救我!”少女带着哭腔说。两行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皎白的脸颊淌下,从高高的船尾坠落,无声无息的掉在河水里,像一声叹息似的。

“公主殿下!”

安勒克斯忘情的大喊着,冲了过去。

忽然,乌云层层叠叠的夜空里,一道雪亮的闪电刺破云层,在天空与地面之间画出一道弯曲的亮线。刹那之间,一个男子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现在船尾,公主的身边。他正歪着头拉着一把深红色的提琴。琴体晶莹剔透,仿佛是水晶做成的一样。那红色醇厚得如同鲜血。男子闭着眼睛,好像正陶醉在琴声里,看也不看安勒克斯一眼。他相貌十分平常,但一道从左眉延伸到右颊的伤疤格外引人注目。

骑士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又听到了那忧伤的旋律。心情开始落下去,无可挽救,像要一直坠到死国才肯甘休似的。

那是一首谁也不会幸福的曲子。

是龙翼王国的宫廷音乐家尼亚的最后一支曲子。

他一下子想了起来。

记忆的门扉悄然打开,往事顿时如泉水一般涌出来,再不止息。

安勒克斯认出了眼前的男子。

他名叫苏安。

他是安德列公直属的骑士团中的一名骑士。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安德列手下最得意的人。他是一个天资聪颖的剑士,被誉为龙翼王国最有希望成为圣骑士的两人中的一人。另一人便是自小被国王米加莫斯收养的安勒克斯。

两人的对决是不可避免的。从一开始,安勒克斯就明白这一点。安德列公想要站在国王米加莫斯的上面,想要让世人仰望。然而他的血统却注定了一切。安德列公无论再怎样权倾天下,也无法抹去龙翼王国开国君主米阿雷在人们心中的位置。然而,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也想得到,无论付出是否值得。人皆如此。对梦想&60;:&34;=&34;_的偏执,一方面可说是人类毁灭自身的本因,另一方面,也可说是人类的力量所在。安勒克斯对安德列公,怀着半是抵触半是同情的心。而苏安则是一个单纯的家伙。对安勒克斯来说,他不过是安德列公的衍生物之一。苏安并不仇视安勒克斯,他只把他当作自己假想敌。对于安德列公的梦想&60;://&34;=&34;_与对自己的期望,苏安不是完全了解的。因此在决斗的时候,苏安的想法很简单,他有着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不会输。但安勒克斯却是抱着非赢不可的决心。他不想看到安德列公那种肤浅而可悲的笑容。=&34;&34;正是这种认知上的差别决定了决斗的结果。安勒克斯斩断了苏安的剑,在他的脸上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那也是对安德列公的羞辱。从此,苏安这个人就从安勒克斯视野中消失了。=&34;&34;在决斗的时候。在那个气势恢宏的宫廷大厅里。萦绕在耳边的,正是这首琴曲。=&34;&34;谁也不会得到快乐的歌。=&34;&34;仿佛在嘲笑安德列公似的,笑他无论赢多少次,也只能赢得空虚。=&34;&34;那次是苏安输了。但是没过多久,安德列公还是杀死了尼亚,令这悲伤的曲子成为他的绝唱。=&34;&34;可它在每一个听过的人心中留下的烙印,不会随着歌者的死而逝去。=&34;&34;……=&34;&34;“好久不见了,安勒克斯!”=&34;&34;苏安的问候把安勒克斯从回忆中拉了回来。=&34;&34;“好久不见,苏安。”=&34;&34;“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记得一个手下败将。对安勒克斯来说,我不过是你打败过的无数丧家之犬中的一条吧?”=&34;&34;苏安艰难的笑着。仇恨使他脸上的伤疤扭曲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怖。=&34;&34;“放了公主。你想要的是我吧?”=&34;&34;安勒克斯的面色非常镇定。=&34;&34;他无法对苏安产生同样的仇恨。他只觉得苏安可怜。现在的苏安,是否会比那时更能理解安德列公的心事?=&34;&34;但在苏安眼中,那只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同情,只会在苏安的心火上浇一瓢油。=&34;&34;“记得这首曲子吗?”苏安没有回答安勒克斯的问题。公主只是创造决斗机会的工具,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他连她作为自己复仇的见证者都不需要。=&34;&34;虽然刺杀米亚梅公主的确是他和其他几个人的任务。=&34;&34;“当然。”=&34;&34;“看来你还记得那次决斗。”苏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吗,写这首曲子的人,叫尼亚的,在那次决斗之后不久就被杀掉了。罪名是,在琴曲中藏了诅咒。”=&34;&34;“诅咒?”=&34;&34;“是的。‘琴声是一种诅咒。所有人都不会有快乐的结局。’”=&34;&34;苏安随手把红色的提琴丢进了背后的河水。从背后抽出一把长长的黑色巨剑。剑身透出隐约的沉重的黑色磷光。他反手握住巨剑的剑柄,拖着巨剑在甲板上画了一条窄长的弧线。在剑尖横过他两足中央的位置戛然而止。这让人觉得那条线只画到一半,心里总觉得有所缺憾,想它继续下去似的。=&34;&34;苏安已经摆好了架势。剑在甲板上留下的沟痕里,也透射出与黑剑相同的磷光。=&34;&34;“你是一定不会快乐收场了。我也许也不会。”安勒克斯依旧站得笔直,只是缓缓抬起拿剑的右手,用“冰焰”指着苏安。=&34;&34;“可是公主,公主殿下她,一定会得到幸福。”=&34;&34;两人面对面站立着。雨渐渐小了一点。黑色的云层背后,闪耀着电光的微明。风开始在斯瑞姆河中掀起愤怒的波涛,它用力的拍打着帆船的侧壁,像是想要把它掀翻似的。=&34;&34;这时忽然从船的内部冲出一条紫色的蛇一样的东西,破碎的木板和一具被拍得稀烂的尸体从船舱里甩了出来,顺着北风远远的飞到侧前方的黑雾中。良久,才隐约看见远处溅起的白色水花。=&34;&34;整个船体的震动却慢了半拍。船向相反的方向倾斜了一下,船舱里立刻发出人类乱糟糟的惊呼声,又霎时被水声吞没。=&34;&34;接着,在那条“蛇”的周围,又有十数条小一些的“蛇”钻出来,向着无边的黑色河流张扬的扭动着身躯。没过多久,那些“蛇”的表面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脓泡。那些脓泡像活的一样,越变越大,争抢着蛇皮表面有限的空间。终于,一个脓泡破开了,蓝色的黏液喷射而出。接着是其它的脓泡。十数条“蛇”眨眼间一条接着一条的爆裂,变成无穷多块大小不一的紫色的碎肉,向愤怒的河水撒去。河水则现出一个个漩涡,像一群饥饿的秃鹫幼仔,张大了它们血红的喙。=&34;&34;&34;=&34;_的偏执,一方面可说是人类毁灭自身的本因,另一方面,也可说是人类的力量所在。安勒克斯对安德列公,怀着半是抵触半是同情的心。而苏安则是一个单纯的家伙。对安勒克斯来说,他不过是安德列公的衍生物之一。苏安并不仇视安勒克斯,他只把他当作自己假想敌。对于安德列公的梦想&60;://&34;=&34;_与对自己的期望,苏安不是完全了解的。因此在决斗的时候,苏安的想法很简单,他有着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不会输。但安勒克斯却是抱着非赢不可的决心。他不想看到安德列公那种肤浅而可悲的笑容。=&34;&34;正是这种认知上的差别决定了决斗的结果。安勒克斯斩断了苏安的剑,在他的脸上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那也是对安德列公的羞辱。从此,苏安这个人就从安勒克斯视野中消失了。=&34;&34;在决斗的时候。在那个气势恢宏的宫廷大厅里。萦绕在耳边的,正是这首琴曲。=&34;&34;谁也不会得到快乐的歌。=&34;&34;仿佛在嘲笑安德列公似的,笑他无论赢多少次,也只能赢得空虚。=&34;&34;那次是苏安输了。但是没过多久,安德列公还是杀死了尼亚,令这悲伤的曲子成为他的绝唱。=&34;&34;可它在每一个听过的人心中留下的烙印,不会随着歌者的死而逝去。=&34;&34;……=&34;&34;“好久不见了,安勒克斯!”=&34;&34;苏安的问候把安勒克斯从回忆中拉了回来。=&34;&34;“好久不见,苏安。”=&34;&34;“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记得一个手下败将。对安勒克斯来说,我不过是你打败过的无数丧家之犬中的一条吧?”=&34;&34;苏安艰难的笑着。仇恨使他脸上的伤疤扭曲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怖。=&34;&34;“放了公主。你想要的是我吧?”=&34;&34;安勒克斯的面色非常镇定。=&34;&34;他无法对苏安产生同样的仇恨。他只觉得苏安可怜。现在的苏安,是否会比那时更能理解安德列公的心事?=&34;&34;但在苏安眼中,那只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同情,只会在苏安的心火上浇一瓢油。=&34;&34;“记得这首曲子吗?”苏安没有回答安勒克斯的问题。公主只是创造决斗机会的工具,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他连她作为自己复仇的见证者都不需要。=&34;&34;虽然刺杀米亚梅公主的确是他和其他几个人的任务。=&34;&34;“当然。”=&34;&34;“看来你还记得那次决斗。”苏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吗,写这首曲子的人,叫尼亚的,在那次决斗之后不久就被杀掉了。罪名是,在琴曲中藏了诅咒。”=&34;&34;“诅咒?”=&34;&34;“是的。‘琴声是一种诅咒。所有人都不会有快乐的结局。’”=&34;&34;苏安随手把红色的提琴丢进了背后的河水。从背后抽出一把长长的黑色巨剑。剑身透出隐约的沉重的黑色磷光。他反手握住巨剑的剑柄,拖着巨剑在甲板上画了一条窄长的弧线。在剑尖横过他两足中央的位置戛然而止。这让人觉得那条线只画到一半,心里总觉得有所缺憾,想它继续下去似的。=&34;&34;苏安已经摆好了架势。剑在甲板上留下的沟痕里,也透射出与黑剑相同的磷光。=&34;&34;“你是一定不会快乐收场了。我也许也不会。”安勒克斯依旧站得笔直,只是缓缓抬起拿剑的右手,用“冰焰”指着苏安。=&34;&34;“可是公主,公主殿下她,一定会得到幸福。”=&34;&34;两人面对面站立着。雨渐渐小了一点。黑色的云层背后,闪耀着电光的微明。风开始在斯瑞姆河中掀起愤怒的波涛,它用力的拍打着帆船的侧壁,像是想要把它掀翻似的。=&34;&34;这时忽然从船的内部冲出一条紫色的蛇一样的东西,破碎的木板和一具被拍得稀烂的尸体从船舱里甩了出来,顺着北风远远的飞到侧前方的黑雾中。良久,才隐约看见远处溅起的白色水花。=&34;&34;整个船体的震动却慢了半拍。船向相反的方向倾斜了一下,船舱里立刻发出人类乱糟糟的惊呼声,又霎时被水声吞没。=&34;&34;接着,在那条“蛇”的周围,又有十数条小一些的“蛇”钻出来,向着无边的黑色河流张扬的扭动着身躯。没过多久,那些“蛇”的表面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脓泡。那些脓泡像活的一样,越变越大,争抢着蛇皮表面有限的空间。终于,一个脓泡破开了,蓝色的黏液喷射而出。接着是其它的脓泡。十数条“蛇”眨眼间一条接着一条的爆裂,变成无穷多块大小不一的紫色的碎肉,向愤怒的河水撒去。河水则现出一个个漩涡,像一群饥饿的秃鹫幼仔,张大了它们血红的喙。=&34;&34;&62;&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