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尔的陷阱12我们的相遇(1 / 2)

我是铁匠 sydneymoon 2824 字 7个月前

“真的在这里吗?”

“当然。跟着我就好了。”

“不是骗我的吧?”

“相不相信都随便你!”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入树林深处。

早晨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给树林里蒙上翠绿色的薄雾。没有小径,两人就踩着柔软的绿草走去。晨露还粘在草叶上,踩上去有一点凉。

这是一个温和清新的早晨。但带着咸味的海风时断时续的吹拂,带来了暴雨的预感。

寒冷的时节即将来临,树木也将要陷入安眠。风精们会用她们透明的羽翼结成巨大的网,守护林中那一片动人的绿。然而,风精对树的爱,同时亦是对林地外的居民们的婉拒。那时,他们就只有穿起厚厚的靴子,站在山地皑皑白雪上,远眺这边的绿色。直到下一个暖季到来,春天和希望再次萌芽。孩子相携走入阔别已久的林地,惊喜的发现,动物小伙伴们已经长大了许多。

现在则是正要把友谊放入树洞里,等它酿成重逢的甜酒的时刻。

无论怎样,分别总是令人难过的。

“就是这里了!”

少女走到一棵高大的橡树旁,停了下来。

“看不到呢……”少年手遮凉棚,向上望。“啊!看到了看到了!绿色的巢!用细枝和草叶编的吧?”

“瞧,没骗你吧?”少女得意的说。

“来吧,我们上去!”

两人灵巧的爬上了橡树顶端。鸟巢建在一根直超过一米的粗枝上。它是用许多褐色的小树枝编成碗状,再在里面垫上厚厚的一层草叶。长的草叶从巢的边缘垂下来,有如衬边儿用的流苏。

全身雪白的小鸟趴伏在巢中,睡得很熟。

“看上去好暖和呢!真想躺进去试试!一定很舒服吧?”

“嗯!可利鸟的手真巧!”

“应该是爪子吧?”

“呸!”她啐了他一口说:“爸爸说,女孩子不可以用那么粗俗的字眼!”

少女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小鸟的头。她怕惊醒了它,不敢太用力,若即若离的。但饶是如此,小鸟还是醒了过来。它抖了抖小翅膀,用一对小黑豆似的眼睛惊慌的四下打量。

“你弄醒它了!”

“我不是故意的!”

小鸟“啾啾”的叫了两声,害怕的缩起了身子。

“好可怜啊。它害怕了吗?”

“不是。它一定是饿了。爸爸说过,这么小的鸟是不知道害怕的。”

“它在找它的爸爸妈妈吗?”

“可能吧。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

“别吞吞吐吐的。你一直有话要说吧?从你拉我到树林里来我就知道了。”

“它的爸爸妈妈可能不会回来了。”

“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因为……”少女显得很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村里的猎人们错把一只可利鸟当作白鸠打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昨天下午。他们说,又有白鸠来捉村里的鸡了,就用冰箭打它。爸爸的眼睛不好,——你知道的,他无法确认那是否是白鸠,迟疑了一会儿,就……”

“该死!”少年攥紧了拳头骂道。“他们一定是故意的!大叔怎么不阻止他们呢!”

“对不起。”

“那一只是爸爸可利鸟,还是妈妈可利鸟?”

“爸爸可利鸟。它被猎人们打下来以后,他们还欢呼呢,但一看到不是白鸠,他们立刻就蔫了。一个家伙念叨着说,杀死‘绿篱’中的神鸟,全村都会受到诅咒。他们说,发生了这种事,身为村长的爸爸难辞其咎。”

“那妈妈可利鸟呢?”少年追问道。

“它悲哀的叫了一整夜。今天天刚放亮的时候,村口的铁匠大叔在他家门口那块大石头上发现了它的尸体。”

……少年沉默不语。

那么,这只小鸟已经成为孤儿了吗。

“喂,李维?你在想什么?说句话吧。什么都行。”

“嗯。蒂丽菲尔,我们养着它好不好?把它带出‘绿篱’养着好不好?等到下一个暖季来了,到那时,它长齐了羽毛,就可以飞了吧?你说好不好?“

“不行的。”少女悲哀的看着李维。“那是不行的。绿篱中的生命一旦被带出林子,很快就会枯萎。”

“那难道就让它在这里等死吗?”

“对不起。”少女深深的垂下头。

小鸟又啾啾的叫了起来。少年感到一阵难过,索性把头枕在鸟巢旁边,躺在树枝上。他感到鼻子一阵发酸,便用双臂挡住了脸,一句话也不说。

“别责怪爸爸好吗。”

少年不回答。

“也别责怪我。我们只是无奈的命运的守望者。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有远远的看着。”

“我并不是责怪你。我只是恨自己的无力罢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自责的说。少年已经泪眼朦胧了。女孩向前一扑,笨拙的抱住了他。

“李维,我喜欢你。”

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然后她用手臂撑起身体,与他面对面。她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泪水在少女完美的肌肤上留下一条水晶长痕。当它坠落在少年脸上时,已沾满了晨露般恍惚的香气。

……

“蒂丽菲尔……”他念着她的名字,慢慢从迷梦中醒来。少女的话语尤在耳边。他睁开双眼,注视着眼前的世界。景物从迷雾中渐渐褪出。他眼前不是翠绿色的树荫和青白的天,而是一片高高的、阴云密布的、无星无月的夜空。

发现他醒了,艾拉女神般的面容马上出现在他眼前,占据了大半个视野。她本来面带着完美的微笑,不过听到李维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其它的一个明显属于女性的名字,很快就不笑了。

“你醒啦。”艾拉冷冷的说。

“嗯。艾拉,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怎么可以直呼我的名讳?要叫医生!”

“是的医生。医生,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见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