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
听这话不太对,该隐三步并作两步挡在阿初面前,却又一时词穷,只找到了一个比较有意义的问题:
“你怎么想到画这幅画的?”
他真的不是自恋,但这幅以他为中心的画,相比起是在满足他的心愿,或者契合他的爱好,明显更像是阿初对他的思念咳,纪念。
“红宝石之夜都一年没举办了,你又很喜欢听音乐办舞会,我觉得你应该挺怀念的,就把这个场景画下来送给你当礼物了。”
阿初的回答,总是不会让他失望。
该隐决定暂时不再去探求阿初行为和话语中的深意,玩笑般道:
“要是能立刻就把教会给推平,我就能继续办舞会了,你就没想到用另一种方式送我生日礼物吗?”
阿初点头的动作只完成了一半,一如该隐嘴角的笑意也只绽放了一半。
深夜是不该有光的。
若是有,那也只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霹雳雷光。
又是不知哪里来的针对阿初的警告吧该隐微微叹气。
“束缚你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会将它打碎的。”该隐看着阿初的眼睛,笑道。
阿初也笑道:“你猜错了,这世上不存在能束缚我的东西。”
“那你现在又要走吗?”
窗外的雷光仍未停歇,该隐怀抱着一点期待,问道。
“嗯,我,”阿初的脸上露出一丝丝几不可察的困惑和挣扎,“我应该走了。”
“我会再次呼唤你的。”
在阿初的身形在他面前消失之前,该隐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
对于拥有逾千年寿命的该隐来说,一年并不是太过漫长的时间。
再一年的生日,该隐依旧在深夜轻声呼唤了阿初的名字,却没有见到她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从虚空中跌落而出的另一幅画。
这一次,画中是他的城堡。
夜色下,城堡最高处的房间有一扇亮着灯光的窗口,有人站在那里抬头望向星空。
这个人,自然是他。
在把眼睛贴在画纸上仔细辨认过无数遍以后,该隐笃定地认为,画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形阴影,一定是阿初自己。
“既然你没有反驳,那我就当自己猜对了。”该隐看着那幅画,自言自语地道。
至于他现在笑得有多傻气,该隐拒绝对此进行评价。
“可惜,你的这幅画像,看来是没办法送给你了。”
该隐低头看着自己所画的阿初的半身像,叹着气,幽怨地道。
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自然无人应答,除去一道熟悉的雷光和随即而来的暴雨。
该隐站在窗前,思考着把阿初从附近的空气中找出来的可能性。
“算了,既然你不想出现的话,”该隐的语气与笑容一样轻柔,“不过,别忘了取走我送给你的礼物。”
该隐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到书桌上那幅突然消失的画像。
但他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着窗外的无边风雨,心情颇佳地道:
“风雨过后,就该有彩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