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到了宫内,燕北骁满脑子都是那张半遮着的脸。
那样熟悉,何其神似的眉目,让他忍不住疯狂期待,再无法静静等待。
“来人,传易落。”
安福寿忙进来回话,“是。”
随后急匆匆赶往盛姝所在的偏殿,人在内里梳妆打扮,几个宫人却是都在门外等着。
问了才知,这位医女并不喜她人伺候,非要自己梳妆打扮。
这几个宫人都是刚进来的新人,是以并不敢随意违逆主子的意思,便是连宫规也不顾了。
安福寿作为宫里的老人,什么没见过,带着宫人在门口传了话便进了去。
“易落姑娘,这入了宫,梳洗打扮自是得由宫人来,方能得体,今日便罢,君上现在正宣姑娘诊脉,还请姑娘速速随老奴前去。”
安福寿见她一身淡紫罗裙,青丝半挽成一个小发髻,只轻插一支白玉半圆形素钗。
上面雕琢有清雅白莲绽放,简单却不失高贵气韵,素雅端方。
虽难得有人面见君上穿得如此素净,却也不算失了仪容礼数,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也就不再多言。
盛姝神情淡然,应声便缓步走向他身后。
安福寿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了丝迟疑,“姑娘,既是面君,这面纱……还请姑娘摘下。”
“我从来都是这般,君上也并未提出任何异议,烦请您带路就是。”
安福寿也不再多说,君上要见的人,他可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忙先急匆匆的带人前去。
盛姝微低着头缓步走进司政殿内,蓦然心里一阵紧张,手下不自觉攥紧了衣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能感觉得到,前方正有一道灼然又刺人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盛姝恭敬行礼,“君上。”
安福寿识趣的退了下去。
殿中只有两人,安静得出奇,燕北骁一言不发,甚至都不开口让她起身。
这该死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二人似乎在僵持着,直到渐渐地她的身子开始有些轻晃不稳。
盛姝烦躁的抬眸看向他,语气淡然似水,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君上……”
燕北骁正立在书案一侧,一身白色织锦衣衫,领口和袖口皆用金丝绣着盘龙祥云,云肩缀着水蓝色丝质流苏,泛着粼粼润泽波光之色,腰间的环佩禁步,用白玉南珠相缀饰。
身形风流,天姿气韵皆敛于胸襟,面若姣花映春水,朗月轻入怀。
总是能这般不动声色的惊绝天地,貌美得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