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坐在软榻之上,随手捞起罗裙和丝质衬裤,头也不抬的正查看着双膝。
“有多重要?以谌厉澜的能力便是再找一个容貌姿色上乘,比我出众的女子能有多难?若不满,大可以换了我就是。”
“姑娘莫要说这些给奴婢听,这南陈君上喜欢的便就是姑娘这副尊容,历年选入宫中的美人也皆是类似!
如今再没有人会比姑娘更为相似,姑娘与其在此消极低沉,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得到君上的青睐。”
青儿的话让她有一瞬微滞,喜欢她这副尊容?
盛姝抿唇冷笑,他就只是喜欢折磨她罢了。
曾经的苍月国的确给了他此生最难平的屈辱,他不止恨苍月国,定然也恨她,否则为何偏要娶她?
甚至连她死了都还不放过,就非要找些相似之人来发泄他的恨意……
“你们只急着将我送来,丝毫不顾我身患隐疾,发症于脸。
如今君上也是认定了我脸上的是胎记,是去不掉的,若是哪天没了,也是欺君,现在就这样的脸,你觉得他还会再多看我一眼吗?”
青儿面色有变,不是故意动了手脚?主子竟也不知她身患隐疾……
常戴面纱便就是因此缘故吗?
一番沉默思虑,似是想到什么,神情才略微有了丝松动。
“姑娘宽心,事已至此,奴婢以为也并非毫无转圜余地。
君上既是执着于这张脸,那必不止于容貌,否则那日在竹舍小筑,也断然不会在姑娘蒙着面纱还寻了来。
姑娘只要肯迎难而上,阿辞便也会好过些。”
盛姝终是在提及阿辞,立时抛却了无所谓的态度,紧张愤恨的看向青儿,怒火中烧。
“你们最好不要伤害阿辞,否则我拼死也会与你们鱼死网破!”
青儿拿过一条浸了水的绢帛,蹲下身来,轻轻擦拭冷敷着她的膝盖。
“姑娘,奴婢说过了,姑娘只要肯积极配合,阿辞不止很安全,还会过得很好。”
盛姝咬紧了牙关,别过头去,后悔和愧疚充斥,真的不该带阿辞出来的!
她也不知究竟在何时,竟然会轻易沦为谌厉澜的棋子,猎物……
明明她在一开始就避之不及的。
权势之下,稍稍不慎便会卷入其中。
她悔不当初,更包括答应师傅替谌厉澜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