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说过与姝姝情同姐妹,只要姝姝还留在宫中,谅她也不会逃到哪去。
“是。”
云九本还想再提及关于那孩子的心中所感,见他如此也只能应声退了下去。
随后安福寿便又进了来,毕恭毕敬地颔首,“君上,今夜可要传哪位妃嫔侍寝?”
燕北骁沉着张脸,不悦地冷声开口,“不必了,近日都不必再问!”
忽而惊觉,这段时日,他竟还当着她的面,夜夜召幸妃嫔侍寝,唯不要她……
燕北骁越发觉得自己仿佛在她心里已然面目全非,罪加一等!
他恨自己,明明是他先动了心,却又怕靠近,怕自己真的爱上一个替身,唯有处处别扭躲避。
他分明只是对自己置气。
最后却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是。”
安福寿精明的小眼睛,瞳仁微微转动。
“君上,宫中的礼教司长年都会教授后宫妃嫔一些女工和乐曲,只诸位娘娘们皆是多才多艺,如今只偶有几位娘娘前去,老奴觉得娘娘们定是想寻得机会在君上面前展示一番风采的。”
女工,乐曲……
燕北骁略加思索,便有了些头绪,面色也是稍稍松动了些。
“是吗?孤倒也想看看孤的众位妃嫔们是如何的多才多艺?”
安福寿顺势接下话茬,“那不如就在半月后设一个飞花雅会,邀得大长公主和各位娘娘们一同参加。
由大长公主和君上来选出当日的魁首,再赐得彩头,也不枉娘娘们一番精心准备。”
半月后,她身子也该好了吧……
憋闷许久,或许也该安排些热闹来……
燕北骁眸色深沉,“安福寿,你这心思倒是越来越多了,这次就罢了,若还有下次,孤扒了你的皮!”
安福寿连忙跪了下来,低着头,“老奴知罪,不过若是能为君上分忧,老奴也算死而无憾了。”
燕北骁懒得再去追究,微微抬手便赶他下去了。
这后宫之事,有王姑出面也好。
福宁殿。
燕馥雅正专注的抄着佛经,凝霜立在一旁回禀。
“主子,君上同意了。”
燕馥雅缓缓放下手中的笔,面带几分愠色。
“那丫头也有一阵不来帮本宫抄佛经了,真是懒惰至极,明日叫她过来,都给本宫补上!”
“主子……”
凝霜有些迟疑,舒妃身上的伤还未好,君上夜间还特意去看过她了,想来还是在意的。
可主子偏要明日就叫人过来抄佛经,总是容易落得个不近人情的名头来。
燕馥雅不急不缓的吹了吹写满了一大张的宣纸,一阵墨香扑面而来,带着股幽檀气息。
“几下杖刑能有多重的伤?若是伤在心里,那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替本宫研墨,本宫还要趁着夜未深,再抄上一帧。”
凝霜若有所思的立即上前,反正主子总是有主意的,自己也是不必闲操心了。
次日,盛姝睡到日晒三竿,才抬起手臂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
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殿内正悠闲喝着茶的燕北骁,优雅的身形,恰到好处的侧颜轮廓线条。
赏心悦目之姿,迷蒙隐约间似是与记忆中那个翩然若谪仙的少年有一瞬的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