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望了眼钟粹殿合上的殿门,好似突然有些胸闷,莫名窜出了阵火气,在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烧得她直想打砸东西!
烦躁的踢了脚路边的花草,摇了摇头,匆匆回了揽月殿。
翻来覆去整整一夜,盛姝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混蛋抱着霁妃的样子。
再一想到二人当年新婚时的温柔缠绵,整个人都不好了,满心的不痛快。
眼看着天都亮了,干脆爬起来。
侍女锦儿伺候她梳洗也是吓了一跳,越是皮肤白皙细腻,那眼圈黑的便就更是过分。
盛姝忙吩咐人去取了煮鸡蛋来,闭眼靠在躺椅上,由锦儿在眼周来去转敷着。
“娘娘,听闻君上昨夜宿在了钟粹殿,奴婢自打进宫以来,也就只见过君上留宿妃嫔殿中两次,一次是我们揽月殿,再一次就是霁妃娘娘那里了。”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他之前不也还要天天召寝,每日都换不同的妃嫔伺候,他过去,还是妃嫔来,都一样!”
盛姝撇撇嘴,眼角眉梢全是嫌弃。
锦儿没有再说,收了收手中的鸡蛋,将盏托端了出去,对着门外的宫人耳语了几句。
天色渐晚,盛姝还在灯下专注的抄写着一卷卷佛经,以求得心里的片刻宁静。
宫中到底不如外面自由好玩,既没有亲人,又没有朋友,当真充满了枯燥和乏味!
盛姝轻叹了口气,丢下笔,突发奇想让人搬来瑶筝,她虽不会弹,可是曾经心血来潮学着拨过一首单音谱。
反正也是闲着,正好用来打发时间,盛姝一手扫过琴弦,流水之音,听着心里一阵舒朗。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轻哼和琴几遍之后,也是顺了很多,只是单音总是差了点意思。
盛姝失望的起身,大吼一声跺脚,她真的快被这座破王宫逼疯了!
下一刻,整个人就猝不及防砸在一堵温热的墙壁上。
不,看这绣着金丝盘龙的对襟,就知道是那个混蛋!
“既然心里不痛快,为何还要将自己的夫君推给别人?”
盛姝既心虚又理直气壮的对上他的目光,“是你自己要留下的,与我何干?”
“好,那孤便杀了霁妃!”
盛姝惊而皱眉,简直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疯了!昨晚才跟她……真是无情冷血!”
“昨夜她竟敢用手段迷惑孤,还妄图扮成你来骗得恩宠,便是杀了也不为过!”
燕北骁一阵不忿,昨夜若不是她识得盛姝身上的体香,低头的那瞬便发现了异常,差点就着了她的道!
更可气的是,在他回神追究逼问下才知,这种好事竟还是他的姝姝一手主导的!
盛姝惊愕,而且完全不能理解。
什么叫骗?他不把人家封为妃子,人家能进宫吗?
“喜新厌旧!你干脆现在连我也一起杀了,也免得哪天我被你沉了湖或是毒成哑巴!”
燕北骁捏着她的小脸,感受着指尖的滑嫩柔软,面上却依然端着丝厉色。
“小坏蛋,难道不是你次次都先出手来毒害为夫?现在还想倒打一耙?老实交待,你那不正经的柔意香从哪来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盛姝扯开他的手,别过头去。
她心里十分清楚,那颗香丸正是她给霁妃的。
她用恩宠、荣华和子嗣来相诱,甚至蛊惑霁妃日后母凭子贵来争一争王后之位……
盛姝的话似是给霁妃织起了一张华丽的网,她无法拒绝心动,其后二人便联合将燕北骁骗去。
盛姝一心只想摆脱燕北骁的纠缠,便也用上了一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