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低头默不作声的走进殿内,只当看不见燕北骁追随而来的目光。
在他身侧就要坐下,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腰身,拉入了怀中。
“刚刚去哪了?怎的身上一股药草气息?”
狗鼻子!
“我近期时常气血两虚,信期紊乱,晨起又胸口憋闷郁结,多有不适,便给自己开了些温补调理的方子。”
盛姝抓住他的手臂却根本无法扯下,干脆沉着张脸放弃。
“医者不自医,你如何能自己调理?为夫还是要太医来给你瞧瞧。”
说着,那只温热的手已然开始在她腰间游走,脸颊上喷洒的气息也逐渐移至脖颈间,变得有些滚烫起来。
盛姝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我饿了。”
“好,那为夫来喂你喝汤。”
燕北骁眼中的迷离稍退了几分,手臂圈着她就去拿盛银耳汤的小碗。
盛姝懒得跟他推扯,不如快点用完膳,早早结束,赶紧赶他走还实在些。
对于送至唇边的甜汤,盛姝似是乖顺的张口喝下。
燕北骁一脸欣喜之色,又接着要再喂,连喂了小半碗都不停,非得她喝完。
盛姝心烦意乱,心思全在偏殿那炉药上,并无多少耐心与他如此消磨时光。
“我吃饱了,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别以为为夫听不出来你的意思,为夫才不走!除非……你日后都叫我阿骁,可好?”
盛姝目光冷淡疏离,“可你不是……”
燕北骁笑意不减,避开她的目光,面上似是并不在意她说的。
他深信,经过了昨夜之事,无论她再如何嘴硬,面上多冷若冰霜,他们之间总是会变得亲近一些,定还是会有所改变的……
“昨夜,姝姝可是叫了为夫一夜阿骁……十分悦耳动听!为夫甚是满意,为夫呢,向来言出必行,故而决定,将答应的三日后之事提前到明日,可好?”
盛姝迟疑了片刻,眼中立时多了丝急切,忙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
稍后安福寿过来有事回禀,目光不时落在盛姝身上,欲言又止的模样。
盛姝识趣的退远了些,背对着二人立在窗口。
安福寿在燕北骁身侧低声说着什么。
燕北骁望着她的身影,怅然若失,再扫了眼桌上的早膳,全然没了心思和胃口。
稍后小月来找盛姝,竟当着燕北骁的面坦言药煎好了,甚至还将那碗浓褐色汤药送了过来。
殿内一阵寂静默然,小月低着头,又将盏托高举起挡着,并不能看出面上的表情,盛姝也无从考究。
燕北骁目光幽沉地看着盛姝,眼底总是多了些许她看不透的不明意味。
“姝姝,这药太苦了,不如别喝了好么?”
话一出口,盛姝也多少猜测到了大半。
“良药苦口却十分有效,为何不喝?”
盛姝毫不犹豫接过,双眼透着股哀怨和凉意,皱着鼻子,屏住呼吸,果断一饮而尽。
初次没经验,又没准备,才栽了个大跟头。
可这次不同了,要是还能有孕,她就真是见了鬼了!
小月头也未抬过,便捧着药碗默默退了下去。
燕北骁神色黯然,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强扯出抹笑意,随手递上茶盏给她漱口。
盛姝接过,虽说冲淡了大半味道,可口中的苦涩还是难以立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