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当时只是操办国丧,如今倒好,新王不继位,谌厉澜便还就霸着这个摄政王之位了。
甚至还开始处理起都律国的政务来。
单是这奏折,也是批阅了十来天了,每日接见的朝臣也是三三两两,络绎不绝。
谌景润绝不能任由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谌厉澜似是恍然大悟的模样,眸色微动笑道。
“既是如此,不如臣弟明日午时就在宫中设下答谢宴,将众位朝臣邀来,再提及此事,定当遂了四哥的心事,可好?”
谌景润并不能完全判断他最后那句话的深意,当下却也别无他法,唯有暂且点头应下。
——
清晨,盛姝醒来之时,才得知父子二人已然离开了。
林佑告诉他,昨夜子时,宫里突然来了人,似是有什么紧急事务等着燕北骁处理。
盛姝直气得吃不下饭,这混蛋果然还是防着她,竟将阿辞看得如此紧!
即便是大半夜都还要折腾孩子,就似是生怕被她带走了一般。
云若劝了许久,都不见她神色松动。
盛姝有些后悔此次对他太过手软了,暗暗盘算着下一次见面,必得给他点教训才是……
次日,临近午时。
谌厉澜这个摄政王的邀请自是十分有用的,名单里的朝臣们是无一缺席,纷纷如约而至。
既是答谢宴,王子位列除了谌景润,谌怀仁和谌铭哲也是要如常出席的。
只二人似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偶有目光交汇,也皆是沉着张脸。
谌厉澜身坐上方主位,宴会刚开始,便有朝臣打着关心摄政王身体的名头,借机送上名医。
“有劳冯大人费心了,日前摄政王就一直由老臣寻的名医调理,如今身子已是大好了。”
徐左柱国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水面激起阵阵涟漪,水下却是人心浮动难测。
谌景润指尖蓦然收紧,面上依然平静。
“左柱国,这冯大人也是一片好意,五弟的身子向来反反复复,多看看几个名医也好,人都送来了,倒不如也瞧瞧看,说不定哪天还真能痊愈呢!”
这帮畏畏缩缩不利索的朝臣,难不成还真以为这个病秧子摄政王能稳下什么大政不成?
还吊着新君之位不肯决定,如此就再来挫一挫他们的无用小心思。
谌厉澜顺势而为,唇角也是多了丝意料之中的满意弧度。
“嗯,四哥果然对臣弟关怀备至,那便将这位名医请上来,本王近日也是多有服药针灸的,只觉身子爽利不少,倒是也想看看成效如何。”
随后,一个身穿灰白长衫,头发雪白的七旬老头便被传了上来,看着倒也有几分名医的神态。
谌厉澜坦然伸出手臂配合他诊脉。
老头指尖微动,眉心不时微蹙,再到紧蹙,一脸复杂,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众人皆是看在眼中,谌景润三兄弟也同是暗暗松了口气。